趙長河嘴角再度溢出血迹,他劈出這一刀似乎也消耗了所有的精氣神,也牽動了剛才未愈的傷,為拖時間便開口道:“尊神覺得這場面熟悉麼……閣下曾經以此笑話譏諷夏龍淵,何其自己也一樣?”
“你一個修行兩年半都不到的武者,如何能掌握氣脈這樣的虛玄之力?”長生天神懶得去說自己與夏龍淵的區别,不答反問:“是天書?”
趙長河暗運回春訣,盡力調息着,慢慢道:“是天書。”
“但我沒有感覺你調用了天書之力……這是你自己的能力。”
“也是從天書學的。”
簡短的對話,兩人都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長生天神手頭也有一頁天書,他是真幻之書之前已經用過,被趙長河身後眼所破。但他是調用天書的力量做到的,自己并不會這一手,也不知道是因為太過晦澀而難以掌握呢、還是覺得手頭已經有寶物可以用了,自己就不需要浪費那時間去學?
但趙長河相反,他沒有用天書的力量,根本用不了、即使用得了也未必想用。但他學會了,是以自己的能力劈出的這一刀。
天書的能力,自然會被身合天書的某人破解,但如果是自己的能力呢?
長生天神點了點頭,喟歎道:“後生可畏。”
他并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長生天神深深吸了口氣,看了眼周圍受傷跌退數裡的皇甫情等人,戰斧一揮,平靜地道:“那就戰吧。”
“吼!”戰斧帶起狂暴的風嘯,劈向了趙長河腦門。他終究還是一個禦境二重的強者。
此時最虛弱的人是趙長河自己,他幾乎沒有多少戰力。
然而趙長河不閃不避,反手就是一刀橫架,打定主意硬拼。
他不能退。
别人都在後退消除剛才僞三重天地狂雷的威能,他一旦再退,長生天神依然就可以大搖大擺地遁走,随便找個地方一躲,此前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現在這個環境反而正好,一個封閉的小秘境,僅有大家劈出來的那道裂口,隻要堵住那就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趙長河壓根就是故意等着長生天神回到自己的秘境,成為他的墓地。
能做的一切前置已經做完了,這一仗可以說方方面面機關算盡。想要成事,終究要看大家最終的硬實力。
地上太極圖依然隐隐旋轉,替大家消弭着力量,如何不敢扛!
就在趙長河挺刀硬扛的同時,正在跌退的嶽紅翎手中驟然綻起了燦然霞光,淩厲的劍芒沖着長生天神的腦門直貫而來。
飛劍!
與此同時,長生天神尚未平複的心情裡,懊惱、憤怒、不甘,各種各樣的情緒驟成心火,在心中猛烈燃起。
朱雀心火!
三人看似沒有交流然而靈魂交融的默契,她們無須交流。
朱雀心火的暗襲讓長生天神極為難受,在半盞茶之前他都可以完全免疫,但這一刻他免疫不了,心火焚炎,體内如攪,星星火光竟然都跳出了肌膚之外。而那可落烈日的劍芒又已經到了面門。
長生天神死命壓住體内爆發的火焰,戰斧在半途急速轉向,劈飛了嶽紅翎的劍芒。劍芒化作實體,兜了個圈兒又回到嶽紅翎手裡,人劍合一,合身再上。
而見長生天神回斧,趙長河橫刀招架的動作直接改變,橫刀削了出去。
天光遮蔽,風止雷消,刀出鬼蜮。
地獄如是!
“哐!”戰斧尾端一頂,敲在龍雀刀側,把這一擊偏移。
趙長河忍住湧到喉頭的血,星河劍已經不知何時出現在左手,惡狠狠地向對方小腹插了過去。
身後火光大起,朱雀的火焰長槍已經抵達長生天神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