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第9頁)

  趙長河同樣不想拿這東西來學什麼幻術,最多學破幻。

  他更想學的是虛與實。虛實與真幻的概念并不一樣,但本質類似,需要的前提是勘真,看破本質的能力。

  就比如……趙長河功聚雙目,認真看了一眼自己與嶽紅翎的因果線。

  因果這東西,存不存在?它必然是存在的。但它是看不見的,是虛的概念,但既然存在,它就可以呈現為實。

  結合望氣術看的因果,隻能看見有線條相關,是無法确定這些線條代表了什麼的。但這一刻結合這一頁天書,趙長河可以清晰地辨認出自己和嶽紅翎之間的線條的實際概念。

  起始的那一點,那是恩。

  嶽紅翎救了自己的恩情,是諸果之因,雙方一切緣法的開端。

  這個開端之下,原本會散開很多線條,比如有可能存在的師徒線,他曾經想要向嶽紅翎習武,但這條線已經斷了。延續的線是崇慕,“那就是我心中的江湖”“我也要成為這樣的人”,這一條線接續于恩義之後,伴随着另一條男人對美女的天然欲望夾雜在其中,螺旋組合,成為一條越來越粗的線。

  這條線在北邙壓寨夫人那一刻結出了新的果……趙長河臉有點紅,因為他發現了,在那時候自己對紅翎已經是愛意。原來那時候就已經愛上人家了……不是這樣明白地看見,那是真不敢認的。

  而一因影響諸果,比如自己身上原本會存在的“山匪”“作惡”這類的可能性,直接被嶽紅翎的恩義與愛慕之因盡數斬斷,明明身處匪窩裡,卻走向了連最初晚妝都吃驚的俠客之路,皆源于此。

  一切因果,呈現分明。

  虛的概念化為實際呈現,了然盡收眼底。

  這是追溯前因,相對簡單……再往後看未來的話,就不再是收束後的線了,再度開始分支。

  可以看見最粗壯最順暢的一條線是白首同心、兒孫滿堂。這是雙方的情義和性格走到如今最可能的結果,那類“變心”“抛棄”之類的線根本不存在,這讓趙長河對自己很是滿意。

  但同樣有if分支,比如雙方都有橫死的可能、還有很奇怪的隔絕不能相見的可能。這很正常,自己這些刀頭舔血的人死亡有什麼稀奇的,剛昨天還差點死了呢……最可能的結局也隻不過是可能性的一種,是否能成為事實還得靠自己的努力去實現,這才對。

  隻不過如果有玩弄此道的人稍加撥弄,是否會走向不想看見的結局,誰也未知。

  可以看見就好……至少誰也無法悄悄撥弄自己與紅翎的命運走向。

  不過單論和紅翎的關系,其實也相對簡單,看穿不奇怪。還有更複雜的,比如……趙長河試了一下,不看自己和嶽紅翎相關,單獨說自己的未來……結果線條萬萬千千模模糊糊,捋不清了,沒那能力。

  正如瞎子所言,她都看不清她自己的果……能做到這一步的,不知道該是怎樣的級别。

  其實趙長河覺得如果看自己和瞎子的因果,也不可能像看紅翎這麼簡單明了,大家關系複雜多了,多半會雜亂得自己捋不清,不知道瞎子能不能捋清。

  總之能看穿因果不僅是心中有底,其實這東西可以應用在武學上的……

  既能斬氣脈,自然也能斷因果。

  這将是自己下一刀的研究方向,感覺對央央那種轉世的情況有利,也對自己和老薛他們有可能埋着被烈奪舍的情況有利……研究到頂的話,說不定有可能殺人于無形,把他存在的因都抹了,是不是直接死亡?

  終究傷勢未愈,研究到了這一步開始頭昏腦漲。趙長河長長籲了口氣,搖了搖頭收起天書,起身離開秘境。

  要做的事還很多呢也不能自顧在這琢磨武學,比如厲神通的傷就等着自己恢複一定力氣之後去給人家再治一輪。

  ……

  原本厲神通昏迷,趙長河自己也沒力了,隻能先交給血神教衆照顧,替他敷藥包紮。結果出去一問,薛蒼海說厲神通已經走了。

  “走了?”趙長河奇道:“怎麼可能,那麼重的傷……”

  “司徒笑過來帶他師父走的,說是帶回宗門秘地去,對這種傷勢比此地更有作用。另外靈族那邊也近,找靈族要一些氣血相關的寶物也比這裡的東西更對症。”

  “話是有理,但誰能告訴我司徒笑怎麼一晚上就到這了,他也會飛?”

  薛蒼海看了他半天,無奈道:“我的聖子大爺,您這洞房已經第三天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