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當她吃朕剩下的。
夏遲遲在那腹诽,三娘和皇甫情就沒她那麼多想法了,三娘便道:“既是如此,我們是不是可以排演一下四象大陣?”
皇甫情有些猶豫:“哪種?”
衆人知道她的意思。四象大陣分兩種,一種是僅有四象自己,另一種屬于上古絕陣,是有夜帝居中主導的真四象大陣。理論上當然是後者更強許多,也更适合她們此刻的練法,但關鍵在于,現在大家的敵人之一好像是夜帝。
不說傳出去教衆們會不會傻眼的問題,單說以夜帝之陣打夜帝,是否會産生玉虛打道尊那種現象,反而無用?
趙長河很平靜:“兩陣都練,主打真四象陣,另一個當作副陣,有時候我不在可以用。其實顧慮這些沒意義的,就算去掉了居中的夜帝,她該破也一樣破。”
衆人對視一眼,都道:“你……這是和夜帝到底有多熟啊?”
趙長河沉默片刻,歎了口氣:“就當我是她傳承,問題也不算很大。換句話說,我繼任夜帝是她想看見的結果,當初情兒糾結過我的改動後的夜帝之意還算不算夜帝,其實根本不需要糾結,因為夜帝自己認。”
皇甫情:“……”
“如果說其中有什麼屬于她預計之外的偏差的話,那就是四象全成我的枕邊人了……”
除尚未把自己當白虎的嶽紅翎之外,其他三個全偏過了腦袋,表情不是羞惱,居然是想笑。
因為确實很好笑……如果夜帝對于趙長河繼任這種事是有什麼想法在裡面的,那她肯定沒計劃過全成了趙長河老婆。下屬尊者和老婆之間的區别可太大了,不知道夜帝獲悉之後是個什麼心情,甚至這個偏差可能會導緻夜帝計劃出現緻命錯節。
比如真打起來,隻是下屬結陣的話,一旦真夜帝降臨,四象陣都不用打就破了,可能還有倒戈的。現在呢?現在誰管她原夜帝是個錘子玩意啊……
“我沒想明白的是,她為什麼會引導着我走夜帝道路呢……隻是為了更便于控制我麼?”趙長河低聲自語:“還是……她是想觀察不同夜帝之意的差異?”
四象外人唐晚妝抄着手臂看了半天戲,開口道:“無論夜帝怎麼想,至少這一役的對手不是她。用來對付九幽和飄渺還是可以的,先練着吧,我給你們護法。”
“嗯。”趙長河振奮精神,奮然道:“不管夜帝怎麼回事,我們做我們該做的。早晚有一天,打她屁股。”
四象陣單獨說布陣方位的話那是天下最簡單的陣法之一,衆人依自己的屬性位置結成東南西北四象,趙長河居中作為樞紐就可以了,無論戰鬥途中怎麼挪動,隻要方位沒變,陣法就破不了。但功夫不在陣型本身,主要在能量流轉與結合的法門,尤其是居中之人需要做的協調引導難度極高,不是對四象都有足夠理解的人是做不了的。
所以四象教早年“教主”的要求是四象兼備……這個要求顯然在夢呓。能夠四象兼備的人去哪找,夏遲遲算是天縱奇才了,隻能兼二系,自家“師父”就是朱雀,可她一點火系都沒學會。
而現在有了趙長河。他不是四象兼備,要他怎麼玩個禦火禦水的他也不會玩,然而他四象都雙修過,不兼備但兼容……這還得是趙長河武學天賦極高的,換了一般人就算也能強行雙修四象,也不一定能做到都兼容。
但此時此刻,旁觀護法的唐晚妝很清晰地看見上空浮現四象星圖,四種代表了四象的顔色分别氤氲一方,互相往返,既沖突又各自隐隐相合、對立又統一的态勢看得唐晚妝若有所思。
靠她們主動統一是肯定辦不到的,于是四色力量都同步地流向了天穹中央。
“嗆!”龍雀忽然出鞘,落日限于西陲。
繼而星河出鞘,極東之地,明月悠悠。
天無日月,我自為之。
日月相對,成其兩儀。
唐晚妝心中有些悸動之感,事先都沒想到,趙長河的刀劍之意也能這麼顯化……這其中應該還融合了之前他們自己搞的日月星三才陣的意味,等于給如今打底——越是這種天定般的感覺,在如今的背景下就越讓人心悸,夜帝是否預見了這些?
日月彙聚四象卻似乎卡克了一下,無法流轉。
趙長河沉吟片刻,忽地抛出一件東西。
玉虛的太極圖……厲神通臨走留了下來,就沒收回去。
太極虛影在上空盤旋,很快四象之力受其牽引,彙聚于兩儀,兩儀歸一,彙入趙長河一體。又通過他分派流轉而出,互相沖突的四系在每一個人體内過了一遍,對立漸消,隻剩統一。
趙長河擡頭看了一眼外界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