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
“去去去,别打擾我們下棋,老子今天非弄死這牛鼻子不可。”
直到策馬離開峨眉,趙長河臉上還有點抽搐。枉自己一直挂念這兩人的傷情,他們自己倒跟沒事人一樣,一副徹底開擺了的德性。
不過……有點羨慕。
也不知道自己的征程什麼時候能停歇。
趙長河勒馬回望,從峨眉再往南就該見到思思了……很想見她……但這一去,匆匆一晤就走,是不是隻能平添離别感傷?
千裡之外,思思正在聖殿修行,忽地心中一動,甜甜地笑了:“他在想我,而且如此強烈……他怕見一面就走我反而更難受,又怕做點那事的話會讓我誤以為隻拿我洩欲……他居然會想這個……”
思思長身而起,轉頭跪拜在祖神雕像面前,低聲祈禱:“我的夫君此番又要赴險,願祖神護佑我的夫君早日戰勝強敵,能夠回來陪我長長久久。”
……
趙長河牽着烏骓落入一片極具西域風格的建築群外,牽馬緩行,瞪大了眼睛左右觀察。
這就是嬴五的大本營……之前神降的時候可沒心思觀察周邊,直接鑽了嬴五的屋子。結果這回從外細看,這尼瑪說好的馬匪呢,怎麼是這麼富麗堂皇的如同王宮一樣的建築,周圍全是人高馬大的将士,手按腰刀,緊緊盯着牽馬而來的獨行客。
遠遠能聽見殿中傳來的絲竹聲,風格與中土大不類。
神識往裡探,清晰可見一群妖娆的胡姬僅着絲巾,露着小蠻腰,在翩翩起舞。嬴五靠在軟椅上喝着葡萄酒,眯着眼睛在看舞。他的穿衣風格都和以前常見的不同了,一副西域富商的模樣,隻有那臉上和氣生财的笑容還是那麼标志性。
“站住。”守衛們半拔腰刀,攔住了牽馬而來的趙長河:“五爺今天宴請貴客,閑雜人等不得入内。”
趙長河道:“你怎麼知道貴客不是我呢?”
是不是貴客不知道,但守衛們确實覺得這大概率是自家老大在中土的人,便問:“編号。”
編号……趙長河抽抽嘴角:“趙四。”
“噗……”殿中看似看舞實則在看趙長河表演的嬴五突然噴出了酒,嗆得直咳嗽。
守衛們瞪大了眼睛。
西域響馬的編号都是上千往後的,念起來跟牲口标記一樣,前百編号都是中原人士,其中前九都是最早随着嬴五發家的老弟兄,基本都死光了,都是後人繼承其号。所以不代表一到四比嬴五大,論起實權說不定都不如二百五,但不妨礙别人把這幾個數字當成頂級貴客。
問題在于趙四是不存在的,四是李肆安,人家是李四。
“你敢假、假冒?”守衛手都在發抖:“你知不知道這會有什麼後果!”
趙長河眨眨眼:“這麼威風。”
殿中傳來嬴五的聲音:“喂,你真敢做趙四,我就真敢認,讓肆安往後稍稍。”
“為什麼不敢啊?”趙長河笑道:“五爺義氣,做兄弟還是挺好的。”
嬴五沉默片刻,笑道:“今天本來唯一貴客就是你,不需要玩這套的。”
唯一貴客……左右大群守衛們瞬間左右分開彎下腰,露出中央長長的紅毯,通向大殿正中:“恭迎貴客。”
“我可不是在玩。”趙長河随手把馬交給守衛,漫步而入:“我剛剛看望了玉虛厲神通……他們的傷勢都沒好,想要徹底大好也不知道要幾年。如今老牌天榜凋零看見完好的五爺忽然有些喟歎。”
“所以你自牽因果,把你的氣脈和我們兄弟會稍微挂上一點鈎,這是在護我呢?”
“嗯……和我合作的前輩好像都有點慘,我不想再有一次。”
嬴五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