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趙長河沉吟片刻,還是決定先搞好飄渺的情況,便迅速進入飄渺的識海。
還是如同上一次見到的那樣,飄渺和崔元央一起被捆住,崔元央明顯還在昏睡,飄渺神魂已呈黑色,魔氣比最初的時候都要嚴重。
這個……趙長河有點頭疼,怎麼感覺像是被強暴了一樣憤怒,引發了更濃的恨意,昨晚難道真不是你?
見他進入識海,飄渺掙紮:“殺了我!”
“不可能。”趙長河小心地蹲在她面前,伸手輕撫她的面龐:“先前不知道是否有誤會……如果我正式追求你,能不能給個機會?”
飄渺怒目而視:“現在是最容易殺了我挽救你家崔元央的機會!如此狀态最好區分,不會有誤傷之虞,何必假惺惺!”
“我為什麼要殺我喜歡的女人?”
“喜歡?那是色欲還是喜歡,你自己沒數嗎?”
“你說我一邊說調教你,一邊溫柔待央央,可見哪個更喜歡。”趙長河低聲道:“那現在呢?”
随着話音,慢慢俯首,在飄渺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那神魂黑霧缭繞,猙獰扭曲,他依然吻得很溫柔,沒有半點避忌。
神魂相觸,飄渺抖了一下,竟一時失聲。
趙長河低聲道:“若說色欲,還真有點冤枉我了……就像你現在可真稱不上好看。”
飄渺:“……”
“即使是之前我也沒見過你幾面,在大部分時候你是用央央的面孔和我說話的,我也說了你的面貌對我而言有些陌生。連長什麼樣都搞不太清,請問色欲何在?我說句更誅心的,在看見夜九幽洗澡之前,我甚至都已經忘記了曾經看見你洗澡這回事了,壓根沒放心上,是因為追溯了她洗澡才想起你這裡也有這麼回事兒……”
“你混蛋!”
趙長河續道:“我承認我是有些好色的,但在這件事上,說是色欲我真不認。對上古分鑄四劍以定河山的飄渺,我敬;對護持河山卻被偷襲而亡的飄渺,我憐;對帶着恨意歸來卻因善良而不動央央的飄渺,我的心情很複雜。換了個其他存在這樣占據央央的身軀,我必殺無疑,但對于你,我連重話都不想說。”
飄渺冷笑道:“還不是冷言冷語。”
趙長河道:“那是因為真不熟,難道就要說這兩天所說的那些油膩的話?那像什麼話。”
飄渺怒道:“這兩天我們就很熟了?”
趙長河道:“時日雖短,但攜手對敵,互相保護,對我來說已經是生死之交。在賭命把鎖住你的鎖鍊抽出來對付波旬的那一刻,你沒有傷我,那就是可以把後背托付的戰友了。”
飄渺不答。
其實沒什麼互相保護,全部都是趙長河在保護她。後半程說是她反過來保護趙長河,實際沒發揮什麼,也就胖揍個已經被俘虜的波旬罷了,都不好意思說。
趙長河道:“說實話,我和夜無名的關系很特殊。她利用我,現在也激怒我,但并沒到觸及底線的程度。而她之前幫了我不少,也教了我很多,亦師亦友亦敵。相處近三年就算握個石頭握三年也握出感情來了,何況活生生的人。”
“你說這個幹什麼?”
“想告訴你,和夜九幽合作對付她是一種出口氣的意味,真打起來我都不一定站誰……但和你的合作則是真心覺得這件事她做錯了,我會堅決站在你這邊。”
“那不過是趙王公道,代表不了什麼。”
“波旬之幻,夜無名是重要一環,能成為我心魔一環的重要性可想而知……要知道另一幻是思思,那是我妻子。”趙長河頓了頓,低聲道:“然而還有一幻是飄渺,也是最終引發我心魔導緻差點崩盤的環節。波旬是敵人,但借他問心勘真,卻做不得假。我被心魔引發的那些話,也都是原本藏在心中不會去說的話,都做不得假。”
飄渺不知道怎麼回應,居然蹦出了一句:“你現在說的話也好不到哪去!”
“剛才鎖住你,隻是那會兒你太沖動了,隻能限制一下。現在我話說完了,撤掉鎖鍊,要殺要剮,聽憑君意。”趙長河說完,竟真的撤掉了鎖鍊,任由魔意發黑的飄渺脫困,站在面前。
飄渺毫無準備地脫了困,真有點不可思議:“你是真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