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遲遲道:“你在想什麼?”
“呃……沒事,也就是心情悶悶的。”
“正常,換我是你啊心情也悶。”夏遲遲笑眯眯道:“最悶的在于,無病并沒多少錯處對吧……換了個人多半也會覺得你肯定站我們一邊,不好和你開口,韓無病這人本來就孤僻寡言,躲着不和你交流對他來說挺正常的。他對你的義氣我看還是有的……不過我看可能也雜了點妒忌?不太好說。”
“你倒還為他說話。”
“因為被他劍指的是我,隻有我能決定原諒啊。我不表态,你就悶着吧。”
趙長河心中微動,轉頭看她。
夏遲遲踮起腳尖,附在他的耳邊:“韓無病可是世上唯一見證過我用男裝和你偷情的……立夏之日是你們的約定,最後被立着腿兒亂弄的夏是我。單是這樣的淵源,我都願意讓他三分。”
趙長河失笑:“你啊……”
其實也就兩年多的事情,不知為何如今回憶起來簡直像是換了人間,滄海桑田。
那時候初出茅廬的青澀,那時候意氣風發的江湖。
夏遲遲小大人似的伸長手臂,揉揉趙長河的腦袋:“什麼我啊,我倒想說你啊……不知該不該說你運氣好,混迹江湖這麼久以來,從未遭受過什麼兄弟的背叛這種對于其他江湖人司空見慣的事情。就算現在勉強遇上一回,也算不得真背叛,我覺得是個好事來着。人說一入江湖歲月催,你連這都沒嘗嘗,催什麼催。”
趙長河忍不住被逗笑起來,悶蛋似的心情好轉不少,一把揪下夏遲遲摸腦袋的手腕:“怎麼沒遇上了,在山寨就遇上過啊……話說我真被催老了,難道你高興嗎?”
“老點兒也不錯呢,多點滄桑感更搭你現在的身份地位,什麼時候了還長得像個小毛頭似的有意思嗎?”
“你堂堂女皇長得還像隻小妖女呢,平時上朝怎麼服衆的?”
“所以我要早點生個孩子啊。”
公然說了是吧……旁聽的飄渺别過了腦袋,皇甫情磨着牙想要揍徒弟,終究忍住了。
話說這什麼環境,老娘要打徒弟都不好意思,你們居然還打情罵俏起來了……
總之趙長河那種說不清滋味的心情真被善解人意的小妖女給插沒了,笑道:“回頭再說,先做正事。”
說着伸出一隻指頭,點在皇甫情的火焰之中,點在黑霧裡。
“你的身份有點多,現在連波旬都是你……我還是稱你為黯滅吧。”趙長河淡淡道:“有幾件事想問你。”
黯滅被皇甫情烈焰焚滅得極為痛苦,但趙長河這一指讓他更痛苦。本來被燒得精神混沌也是一種自我保護,這一指讓他重新清醒,更是痛不堪言:“我覺得你還是繼續打情罵俏的好,能不能讓我安心點去死?”
“不能。不然我當初放波旬是圖啥?”
黯滅憤然道:“你是故意放波旬,就是知道我會吸收?”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否則你之前沒有理由不去救波旬,還不就是早就等着謀他麼。”趙長河道:“我一直就覺得雪枭要麼和白虎有關、要麼和劍皇有關,但實力不足所以一直隐忍。我沒有那麼多時間慢慢等,既然要破局,那就送你實力,到了你覺得有資格做些操作的時候,自然會帶給我們想要的線索。”
“包括你所謂的被夜九幽困住,也是故意的?”
“當然,她有些事情不希望我和飄渺幹涉,自然要困住我們才會開始實施。”
“所以這場變局可以說全在你預計之中、甚至是你引導而成?”黯滅大笑起來:“但為什麼你現在情緒這麼低沉,好像你才是失敗者。”
“沒關系,我有善解人意的妻子,現在已經不低沉了,低沉的是你。”
黯滅:“……”
他真的很想讓皇甫情的烈焰燒得更猛烈些,早點死了算了。
“你與白虎的關聯應該是源自韓無病,體内的白虎劍意也是如此。但你和劍皇的關聯是怎麼來的?為什麼會與他有合作?他按理根本看不上你。”趙長河淡淡道:“我隻問這一個問題,你答了我就給你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