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倒把旁人的目光說得柔和了七八分:“絕世好男人啊……”
夜九幽氣得吐血:“你們聽他鬼話!”
趙長河無辜地道:“難道你穿過?”
“當然沒有!”
“那不就對了。”趙長河飛速擁着她的肩膀推向成衣方向:“夫人别生氣,我不看了還不行嘛,來來來,看衣觀的姑娘們都是一陣拉長了的“哦~”聲,看來果然是夫妻倆。這對小夫妻都很保守嘛,男人沒出去玩過,這姑娘連肚兜都沒穿過……長安由于長期有北胡和西域諸國通商,風氣相對還是比較開放的,這種保守夫妻真少見……
夜九幽反應過來,扭頭對人喊:“我不是他妻……”
趙長河飛速打斷:“确實我們隻是未婚夫婦,也差不多的……”
“未婚夫婦……”有人靈光一閃:“怪不得那男人很面熟,好像是趙長河啊!”
馬上有人反應過來:“對對對,瞧那疤……這身形氣度,當是趙長河無疑。”
“聽說趙長河與李家小姐有婚約……既然是他在長安街市攜未婚妻逛街,這位姑娘原來便是李家小姐,怪不得如此風姿……”
“怪不得趙王敢大搖大擺進長安,原來和李家小姐好事将近了,這是來給新娘子置辦禮物呢?”
“原來婚約是真的,瞧他倆還挺恩愛,看上去都同居過一陣子了……”
長安的風氣并無崔王各家那種婚前不得相見的臭規矩,未婚夫婦出來買衣服買飾物太過正常,雖然婚前同居多少是會讓人诟病的,但當這兩位是趙王與李小姐的時候,就沒有人敢置喙了。反倒直接坐實了那個風傳的婚約,還營造了兩人很恩愛的形象。
夜九幽傻眼了。
這才醒悟這厮為什麼要帶自己來長安,但凡去其他任何城市都不可能達成這種效果。
如今身份傳開,夜九幽要麼抛棄李家小姐的身份繼續躲回深淵裡做魔神,但凡還想利用李家的身份來占據關隴,那這婚約就成了要命的符咒,關隴将會在共識之下真成為她的嫁妝,再也起不了分裂神州的作用了。
當時就潛意識覺得這婚約不是表面的無用,因果既生,總是會有事端的。果然在趙長河這種已經開始玩弄因果的人面前,是會撥弄出事來的。
站在一排成衣面前夜九幽看着衣服,眼眸森冷:“這就是你帶我來長安逛街的意義是嗎?如此算計,真以為我不能破?”
趙長河很光棍地承認:“特意選擇來長安,确實有點這方面意義,但這番因果并不是我在撥弄……來此之前,我在想能被認出來就認出來,認不出就認不出,聽憑天意。我并沒有向任何人暗示我的身份,相反你在棉花糖攤子前倒還喊了我的名字,好在那會兒無人留意。”
“效果這麼好,你以為我會信你沒有故意?”
“确實沒有……如果故意,我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點爆發。”
“為什麼?”
“因為我真的想你穿上好看的衣服……如今你或許不會願意了,誠為可惜。”趙長河歎了口氣:“早知道不貧了,誰知貧一句嘴居然會暴露身份,看來我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國民認知度。”
天榜第一固然有名,可COS趙長河嶽紅翎的人都很多,誰知道這種沒有照片沒有網絡的時代能這麼輕易被認出來,現在自己都沒帶标志性闊刀了……
夜九幽神色怪異:“你眼中多少大事要做,為什麼會在乎換套衣服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所以你認為關隴形勢才是大事,才應該是我的關注要點?”
“難道不是?”
趙長河失笑:“我以為是個人都知道,我趙長河眼裡江山和美人沒得比的。何況隻要我們能拖住你,關隴覆滅隻在彈指間,根本不值一提,我會為了這雞毛蒜皮的事情費心算計?”
到底什麼是雞毛蒜皮啊……夜九幽無語道:“那你又說來長安确實有這方面意圖?”
“意圖又不是收服關隴,而是為了讓你和我的因果更濃,濃到你想扯斷都要付出代價。”趙長河轉過頭,目光熠熠地看着她:“什麼是大事?你才是我的大事。”
夜九幽心髒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冷冷道:“給我買這種凡間女子的飾物衣裳棉花糖,就能成就你所謂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