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又道:“現在的你确實屬于一種虛弱期……當時長安初見,你還有自信攪亂我的後院、玩弄我于鼓掌,而如今竟然畏懼我的追求。”
說來這個也有意思的,那時候可以随便說我要亂你後院,還頗有些其他調戲之言,如今一句都不見說了,是為什麼?真是因為虛弱麼?還是因為那時候眼中的趙長河與路邊的臭石頭無異,愛怎麼說怎麼說,現在關系不同了,話也不敢亂說了?
夜九幽有些頭疼,沒有正面回答,隻是道:“趙長河你有完沒完?為了不讓我動四象屍身,說得越發沒邊沒際。”
“現在我不想說四象了,我就說你。”
“……”
“若非畏懼,為什麼連項鍊都不戴了?衣服不穿可以說是法衣有特殊用途,镯子不戴可以說是不想戰鬥損毀,項鍊就隻能說是刻意為之了。”
“隻是不習慣。昨天收你項鍊,算是履行交易,交易完成便回歸原點,為什麼還要戴着?”
“我送你幽暗感悟、送你生死感悟、送你宇宙之見,最終目的是再送你别的東西?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夜九幽沒忍住笑了一下:“那是為了什麼?”
趙長河理直氣壯:“當然是為了讓我看了養眼,你不用就等于沒有履行交易。所以至少在我面前你得用上,我不在的時候随便你。”
夜九幽實在很想說我根本就不是一個守信諾的人,你到底對我有什麼誤解……可不知為何終究還是沒說出來,反倒一副很無奈的樣子,身軀一轉便已換上了長裙,手镯項鍊盡數戴好。仿佛在說,隻是為了你的交易沒辦法。
至于究竟是因為不想破壞雙方的盟友信用呢,還是自己也存有借着這種借口穿一穿的因素,老實說,自己都不知道。
“滿意了麼?”夜九幽看着他瞬間變得灼灼的目光,有些無語地問。
趙長河笑:“滿意。”
也不知是滿意她願意繼續履行交易呢,還是滿意她好看養眼。
說來奇怪,明明昨天也是這麼穿給他看,夜九幽并沒有多特殊的感覺,可今天被他這麼看着就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種羞恥感,不知道哪來的。
趙長河心知肚明那不一樣——在外公然逛街一群人圍觀的,和私底下特意穿給一個男人看隻為了他養眼,那種心理體驗絕對不是一回事。這種女人心上的小門道,魔神們還真沒幾個知道,至少夜九幽是不會知道的。
她隻會看着趙長河熾熱的目光,開始如坐針氈:“你看夠了沒有!”
“看不夠的。”趙長河笑呵呵地轉移話題:“好了上古四象的事就那樣吧,你真需要它們力量協助的時候,我會出手代替,可以吧?”
夜九幽憤然道:“用來揍你家四象也可以?”
“你根本沒有揍她們的前提,到了現在你們還有什麼沖突之處?搶男人?”
“你……”夜九幽卡了一下,努力想了一圈,才驚覺如果一直和趙長河保持盟友關系的話,自己似乎真的沒有和今世四象對立的前提了。
這彎兒一時半會都有點難轉過來,畢竟曾經與這個體系對立了不知道多少年,那對立的烙印根深蒂固都快跟凡人吃飯睡覺一樣自然了。驟然發現沒了對立前提,居然一時有那麼點空落落的不習慣。
别說夜九幽了,就連夜無名此刻都在撓頭。
連她都不習慣。
曾幾何時向趙長河鄭重警告夜九幽的存在時,還點醒過雙方最大的沖突在朱雀,也推演過雙方将來的戰局是如何激烈危險,現在就這?
除了吻手莫奈之外,你們有過真正的戰鬥嗎?
趙長河正在說:“本來就要掙脫固有的标簽,與四象的關系豈不也是其中一項?夜無名走得更遠,她都殺四象。”
夜無名:“……”
你夠了,要用我來激九幽多少次?
這一次夜九幽也不知道受激沒有,隻是沉默了一陣子,轉而道:“除四象之事,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