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與白虎之争很類似,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目的。如果烈成功達成了他的套路,那戰鬥力恐怕真能瞬間爆炸。
可烈真的确定他的方式沒問題嗎?他是憑什麼确定的方式?就算他的方式有效,那也是該阻止的,用靈族人的血肉來設祭,這種邪神之法怎麼可能放任?
烈平靜地看了他半晌,慢慢道:“看來你我沒得談了。”
“不錯。”趙長河有些歎息:“我敬前輩氣度,也謝前輩傳承,時至如今我的很多理念還是秉持前輩當年之意……但說到底前輩終究是一位邪神,骨子裡的思維和我們差距太大,無法同途。”
“不錯……說到底終須一戰。”烈慢慢站起身來,眼裡閃爍着暴戾的光:“實話告訴你,當初我不占據你軀體,不是不想,是那時我過于虛弱,辦不到。但如今你若敗于我手,你的軀體我就笑納了。有你之軀,靈族更是聽憑使喚,我要做的事會簡單很多。”
“那前輩就想太多了……你現在依然辦不到。”
随着話音趙長河一個縱躍,标準的神佛俱散沖着烈劈頭蓋腦地飛斬而下。
神佛俱散。
烈的神情有些許恍惚。
如此堅定的神佛俱散,其意凜然,很明顯在對方眼中自己是那個應該要消散的神佛,心念堅定無比。當這種自己的意被用在自己身上,且如此貼合,烈總覺得命運有種極為荒謬的譏嘲。
當時自己都被此意弄得感覺世間何必有烈……但有些事還是必須去做。
血神刀再度一翻。
“铛!”兩刀交擊的爆響傳來四周血煞橫空,風雷大作。聖山周邊竟然已經成了蒼茫血海,刺鼻的血腥味和兇煞之意蔓延天地。
血滿山河。
明明正常人體型的烈之神魂,落在此刻的趙長河眼裡,仿佛頂天立地的巨人,充盈着所有視野。
這種感覺,曾經趙長河的敵人們都很熟悉……那是被煞氣幹擾了意識,産生的壓迫與驚悸,曾經他的敵人們無數次感覺他背後出現巨人法相,仿佛一刀要劈碎人間。一旦心神失守,便是身首異處的結局。
輪到自己嘗一次,嘗的還是最高段位,滋味還挺有趣。
與此同時,體内血液翻湧,正被瘋狂地調動紊亂,幾欲爆體而出。
趙長河笑了起來,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龍雀一震,順着血神刀側斜斬而去。
那蒼茫的血海消失了,融為茫茫的夜色幽暗,刺鼻的血腥味不過幽冥中的常規空氣,滔天的煞氣不過地獄裡常存的塵煙。
地獄如是。
創功者烈都傻了一下,這是老子的地獄如是嗎?
這是夜九幽的死亡幽垠吧……
“你禦不了我身氣血,爆不了我的血肉之軀。”趙長河笑道:“因為你自己沒有……我說了,沒有身軀的你,戰鬥力會弱上很多,哪怕你是禦境三重的中後期,而我剛剛突破,但你會輸。”
血煞刀法VS血煞刀法,烈竟然真發現自己拿對方沒有辦法。
他摒棄了煞氣,但所禦的東西好像更離譜了,你他媽這是在禦九幽?
“嗖!”血色刀光再起,撕裂了幽垠。
仿佛蒼穹被這一刀劈碎,上空清晰可見巨大的裂痕,血海倒灌,天下盡沒。
蒼生屠滅。這也是趙長河始終隻是略窺而沒法進一步學習的一刀,也正是這一刀讓趙長河堅定地走向擯棄血煞的路。
他也同樣手起一刀,與烈這一刀的刀路非常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