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一戰由于發生在界外,結果如何大家其實都不太清楚,不知道天道究竟傷成怎樣、夜無名的狀态又如何。
人多眼雜,這麼多女人的動向誰知道天道和夜無名是否看着。随便誰跑去找趙長河被發現了,都可能帶來難以估量的後果。也隻有夜九幽這種冷酷霸道才能力頂所有姐妹的壓力,繃着臉不讓任何人知道。
但說多有公心倒也不見得,飄渺也覺得夜九幽這是為了獨霸男人的意味更濃一點……
都不知道他重凝軀體的過程裡是被夜九幽怎麼玩弄的……想到那種場面心裡就如同貓撓。
飄渺知道夜九幽不會給趙長河什麼好果子吃。把自己的命射出去看着蕩氣回腸,把姐妹們當什麼了?說是說阻止了夜無名的計劃,算是替大家在複仇,内裡藏着的意味隻要細想都品得出——這厮在救夜無名的命,不惜自己以命相替。
讓大家找到他在哪,非弄死他不可。也不知道趙長河這有沒有幾分是為了躲大家,怕被打。
遠處忽然傳來侍衛的通傳:“陛下,唐相與崔首座求見。”
夏遲遲臉頰抽了抽,每當聽見崔首座這個詞,心中都有強烈的違和感,當看見崔元央那張三十年不變的圓圓臉出現在面前時,這違和感就更是濃得滿溢。
這丫頭現在是鎮魔司首座。
曾經的老首座唐晚妝和她聯袂而來,看上去就像大姐姐帶着個小屁孩。
事實上當這倆來找皇帝,根本不需要“求見”。夏遲遲一個“宣”字還沒出口,倆貨都已經抵達觀星台。一直藏着以虛無氣脈形式對話的飄渺見到崔元央,立刻笑逐顔開地現出了身形,上去就是一個擁抱:“央央!”
崔元央便趴在飄渺懷裡蹭蹭,露出了舒服的表情:“姐姐,我想你了……”
夏遲遲翻了個白眼,就你還鎮魔司首座:“想什麼想,你們要見面豈不是随時相見?說吧,來幹嘛?”
兩人還未登階,唐晚妝的聲音已經先到了:“鎮魔司的消息,人間有神器現世的迹象,位置難測,出現之時便是白晝如夜、星辰漫天。”
夏遲遲心中一動:“星河!”
唐晚妝颔首:“不錯,隻可能是星河。”
當年星河被射出界外束縛天道,戰後逸散人間。由于星河的特殊性,其位缥缈難測、若隐若現、若有若無,誰也找不到它在哪裡。
如今現世,與某人即将出關的強烈牽引是極有可能強相關的。換句話說,隻要找到星河現世的具體地點,就意味着大有可能堵到趙長河。
就算與趙長河無關,大家如果要找前赴夜宮的路,找夜無名的麻煩,星河劍也是最佳的鑰匙。
“星河會出現在何處鎮魔司可有具體線索?”夏遲遲看向崔元央:“另外,星河都出現了,龍雀也該有消息了吧?”
崔元央搖頭:“龍雀與星河不同,它自己離家出走出去玩的,自己想躲着,誰找得到。已經着令天下各部關注,還需要等待更多消息彙總,隻是先來告訴你一聲。”
夏遲遲沉吟片刻:“那麼近期屠魔成效如何?星河現世,或許會是一個焦點。”
自從當年天魔幻境崩碎,世間多了很多妖魔異獸,如同割韭菜一樣隔三岔五都會冒出來,鎮魔司剿之不盡。除此之外,整個人世的整體修行都比當初上浮一大截,其中多有反派兇人,各種各類的魔門、邪教、黑幫如雨後春筍,并不比當年亂世少哪去,依然構建着永恒的江湖。
這或許是任何世界都永遠規避不了的主題,而在這個世界上還别有意義——它很可能依然是天道的體現,滲透世界的方方面面。
江湖上依然有俠客奮劍而起,三十年夜雨,人間依舊。
在這些事上,飄渺等人并不想插手,人間事不可能都由她們做完了,就連嶽紅翎曾經這麼愛管閑事的俠客,這些年出手的頻率都非常少。大家的心思,一在尋找趙長河夜無名這些故人,二也是已經在探索界外諸天,人世間終究還是要有新人接班的。
潛龍榜換了一茬又一茬,武道之盛從未落下。
崔元央歎了口氣:“屠魔效果還是那樣……人間英傑雖多,在我看來年輕一輩裡也就嶽姐姐的徒弟最像人樣,我給了她一枚鎮魔司玉牌想忽悠她将來接班,可惜她好像和嶽姐姐脾氣類似,隻喜歡孤身獨闖。”
夏遲遲撇撇嘴:“女人,遇上克星的時候就知道了……她師父都逃不過,她算老幾。”
唐晚妝道:“給她遞個信,讓她通知一下她師父,星河現世,她嶽紅翎該出山了。還有,順便讓不器遞個信給那隻死烏龜,在海外漂這麼久了,膩不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