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雀哼唧唧地從地上彈了起來:“你又是哪來的廢物?敢說我是妖怪!”
厲黃泉一揮手,身後人影散開,隐隐成了個陣型:“尊駕雖強,可惜刀終究隻是一把刀,代替不了人之力。而且智力好像……咳,我們自有辦法讓你發揮不出來。”
你是不是罵我弱智?龍雀轉頭問淩若羽:“他剛才是不是在罵我?”
淩若羽沒法回答。
龍雀向後一跳,刀柄自動進入了淩若羽手中:“誰說我們沒人了?”
淩若羽:“?”
我都拿不動你……呃不對。
剛才重得需要自己死命拖着才能拖出竹林的重刀,此刻在手中的重量就像自己用慣了的長劍,如此輕盈。
“揮我。”龍雀說。
淩若羽沒揮過刀,下意識揮了一下,本能地也注入了真氣。
然後就感覺自己的動作被刀帶着有些變化,從揮劍般的軌迹變成了橫空一刀怒斬,砍出了自己從來沒有的氣勢壓頂,雷霆萬鈞。
“轟!”
注入刀中的真氣被激發,連帶着觸發了刀中蘊含的力量,一道半月斬刀芒轟然掃過,攔在劍湖前方的黑衣人盡數被一刀斬成兩段。
哪怕是地榜的厲黃泉面對這一刀都無法硬接,也隻能極為狼狽地閃開,在地上滾了好幾丈都沒停下來。
千軍破。趙王曾經借此力敵千軍,在千軍萬馬之中橫掃敵營的狂戰之刀!
前輩遺技,不過展露冰山一角,就讓少女心中卷起驚濤駭浪。此刀出世,如果真落在邪魔之手,真正足以攪得此世江湖地覆天翻!
“走。”龍雀快速往湖中一竄,淩若羽沒能拉住,被帶得騰雲駕霧往湖中栽了進去。
“撲通!”連人帶刀墜入湖中,眨眼不見,徒留湖上汩汩冒着的血迹。
厲黃泉在地上打了個滾,氣急敗壞地跳起:“追!劍湖之底就是一個獨立劍室的秘境,無路躲藏!她們這是自陷死地!”
龍雀确實帶着淩若羽進了湖底劍室。
劍室早被清理,霜華的遺骸很早就被四象教接回京師厚葬,劍室之中懸挂的各類上古寶劍也被夏遲遲收藏于皇室,曾經韓無病能在這裡感受到的各類劍意至今也已經消散無痕,再也沒有什麼特異。
徒留一個曾經藏着天書總綱金箔的蒲團,似乎是在紀念什麼。
淩若羽又傷又疲地跌坐在蒲團上,把龍雀擱在一邊。又辛苦地掏出随身攜帶的藥瓶嗑藥,口中小心地問:“您……真是龍雀聖刀?”
龍雀極為享受親親小師妹這麼尊敬的稱呼,叉腰道:“放心,小師……反正有我在,那些雜魚傷不到你一根毛!”
少女沉默,沒你的話我早就跑去搬救兵了,哪裡會獨自遭遇這些……有你在,好像也沒多靠譜,别人為了捕捉一把刀,自有對付一把刀的完全準備……何況你智……算了,酒醒了沒?
現在自陷于這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環境裡,少女想不出還有什麼機會活命。
她終究沒說這些,隻是歎了口氣:“我略微調息片刻,等恢複些氣力,我突圍引走厲黃泉,你從另一個方向走。以你的實力,隻要不在陷阱,别人都不是你一合之敵。”
龍雀一愣:“你什麼意思,你引走他們,你自己不要命了?”
淩若羽笑笑:“你是趙王戰刀,不當落入邪魔之手。離開之後速去京師報信,這夥天魔會的人總感覺别有所圖,後面可能還有别的存在指使,不是普通的野心之輩。嗯……有機會的話,幫我去天山,給我師父報個信,她叫嶽……”
“你師父不用介紹。”龍雀叉腰偏頭,看着這小姑娘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但這傻子除了經驗淺些,性情和她師父好像啊,也和那姓趙的臭雜魚好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