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陰風乍起。
一道怪異的人影出現在船頭,鬥篷遮面,身上泛着濃郁的魔氣,猶如實質。
淩若羽眯起眼睛。
靠在船舷喝酒的趙長河微微坐直了身子,來了……
此行可不是為了來低端局炸魚的,一半為了練小号,一半為了釣魚。
能來搶龍雀的沒幾個正經人,讓小徒弟全砍了得了,還東部江湖一個清朗。而除此之外,對龍雀星河有意的,必有天道暗子在其中,趁着别人不知道自己醒了先釣出來處理了,才是提前蘇醒的意義。
趙長河不信這兩天嶽紅翎唐晚妝她們沒有舉措,星河現世,舉世落子,她們應該也在做應有的操作。
“淩姑娘不愧是此屆潛龍第一。”那鬥篷魔影嘿嘿地笑:“這乘風破浪、千裡試劍,真是不亦快哉,确有當年趙長河的風采。隻可惜你終究不是趙長河,龍雀除了趙長河之外誰也不可控,若真能随便任由姑娘使喚,我們還真未必敢來。”
趙長河咕嘟嘟喝酒。
淩若羽冷然道:“天魔會的背後,果然是你們這類邪魔。你們的用意到底是什麼?”
“原本我們的隻想要龍雀,但經過這一日夜,我們覺得淩姑娘自身的價值可未必遜于龍雀。”那人嘿嘿笑道:“既是如此,淩姑娘跟我們走吧。”
随着話音,淩若羽忽地一聲悶哼,識海翻湧,靈台紊亂。
在她這個修行上,面對精神侵襲是超綱了,很容易被控制,更别提眼前這個邪魔可能是禦境。
但趙長河斜睨着喝酒,壓根沒有出手相助的打算。
那人的魔氣破入淩若羽識海,本以為手到擒來卻乍然見到了一輪熾熱的炎陽,高懸九天,輝耀天下。
陽光熾如劍氣,千般萬道,席卷而來,入侵的魔氣在這恐怖的炎陽之下就像是一隻小螞蟻入侵汪洋大海,眨眼就被攪得粉碎,連個影子都留不下來。
嶽紅翎放初出茅廬的弟子曆練江湖,怎麼可能完全沒有半點護持?一縷劍氣埋伏識海,禦境來了也隻有被攪得粉碎的份。
與此同時,這預留的劍意與剛才淩若羽自身感悟的朝陽映水完美對應,少女泥丸湧動,天地之息洶湧灌入,秘藏關竅一朝而破。
一道熾熱的劍氣橫貫而出,如日中天,映照運河。
“嗆!”長劍貫入邪魔之軀,那人慘叫一聲,一縷魔氣離體,飛遁而走。
“留下吧。”忽有女子踏水而來,手持一個布袋,一兜就把魔氣兜在布袋裡,極其熟練地束好了袋口。
剛才用盡了精氣神刺出畢生最強劍招的淩若羽癱軟在船頭,看着女子踏水淩波的樣子,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意:“長史大人您來了就好……我、我沒力氣了……”
趙長河“噗”地噴出一口酒來,你叫她什麼?
那“長史”落于船頭,卻沒表揚立下汗馬之功的淩若羽,美目如刀,隻剮在趙長河身上。
趙長河神色古怪地看她。
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陣子,那長史忽地跳腳大怒:“這裡就有一個最大的邪魔,怎麼無人擒拿,任由他大搖大擺地坐在這裡?”
淩若羽傻了一下:“大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位前輩幫了很多忙,怎麼會是邪魔?”
“我說是就是!”長史大怒:“你如此劍心,感覺不出這是個色魔嗎?”
淩若羽搖頭:“感覺不出。”
長史一把揪着趙長河的衣領子:“她你都敢觊觎,你還要臉不要?我打不死你我……”
話音未落,腰肢就被抱住了,整個人被扯進了懷裡擁得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