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霸總看多了吧你!”
“爹媽别吵了……”桌上傳來星河弱弱的聲音。
兩人立時住了口。
星河弱弱道:“你們每拍一次桌,我就在桌上跳一次,心髒都快被你們拍出來了……”
“咳。”趙長河喝酒掩飾:“這桌子質量不錯……”
夜無名繃着一臉面無表情:“我不是你娘别亂喊。”
星河委屈:“可你就是我娘啊……”
趙長河道:“這就是個渣女,生兒不養,羽兒我們不求她。”
“……”夜無名看着一把劍,實在不想讨論這種問題,誰家爹娘能生出一把劍的……養你妹啊養。實在忍不住問道:“所以小若羽人呢,為什麼又變成了星河劍?趙長河你做了什麼!”
趙長河直接一個閃身溜了:“我先回避一下你就知道了。”
夜無名目瞪口呆地看着一隻少女從劍裡被“拉了出來”,赤條條地抱着手臂蹲在桌上,看着可憐巴巴。
夜無名飛速摸出一套衣服給淩若羽披上,頗有些老母雞護巢似的把小姑娘抱了下來:“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那個變态對你怎麼了!”
“不是爸爸的事……”淩若羽略微解釋了一下,心中卻終于知道為什麼師公強調在夜無名面前要叫爸爸。當自己成為淩若羽的時候,夜無名的表現明顯和面對一把劍有着本質的區别。
按理像夜無名這樣的人,目光早就勘透了本質,不會羁縻于形态如何的。可當一個活生生的小丫頭和一把劍喊娘的時候,她依然不可避免地産生了嚴重的感官差異。
小姑娘那眉眼長得,雖然沒有自己和九幽那般雙生姐妹的相似度,卻也很明顯能看出母女般的傳承模子,看見的時候那心理感受真是很難言喻。
對着一把劍,你可以說鑄劍而已,哪有鑄劍就是爹娘的,那工匠們豈不是比母豬都能下崽?
但對着一個和自己從容貌到氣息到武道意境都很相似的小姑娘,俏生生地喊自己“娘”,這種話就真的很難說出口了。
夜無名知道自己秉持天書觀測之意去寫亂世榜的時候,看見這個小姑娘仗劍江湖,那時的目光簡直像黏在她身上一樣,比當年跟着趙長河看都離譜。
誰敢和我女兒搶潛龍第一!都給我死一邊去!
什麼第一河吹,也一邊去,自從淩若羽出江湖,亂世書就已經是第一羽吹了。
夜無名自己卻覺得自己沒走後門,若羽乃星河所化,當然潛力第一,這有什麼疑問嗎……嗯。
聽小姑娘說了自身情況,夜無名很自然地開口:“這個很簡單,你現在的狀态無非就是跳出界外之靈,自己可以有自己的肉身,也可以回歸本界。之所以帶不進外物,是你還沒有徹底開發星河之界,這個太簡單了,娘……我教你,隻需如此如此……對了,送你個寶貝有益于……”
“我、我不要你的東西。”淩若羽垂首推開她遞過來的果子,後退半步,有些小小的抗拒。
夜無名再度想起虎丘上空,自己抓她的時候,少女那反抗之中帶着些許惆怅的眼眸,以及堅定地大喊:“我不去啊!”
夜無名松開手,淩若羽垂首再退一步,母女倆默然無言。
趙長河“嗖”地出現在座位上,眼睛滴溜溜地打量兩人的表情,半晌才道:“怎麼着,又想抓人?”
淩若羽很自然地往他身邊湊近,低聲道:“沒有。娘教了我東西。”
夜無名看着她嘴上幫自己辯解、實則越發靠近趙長河的模樣,心情百感交集,無法形容。
趙長河又道:“我說瞎瞎你抓星河幹嘛用?想要承擔一下養育責任?”
夜無名想要星河,當然隻有兩個原因,一則不讓天道搞事;二則避免今天的場面,被趙長河找上門來。兩件事其實是一件事,都是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裡。
唯獨沒有承擔養育責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