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道:“這意思,是會勾搭後來的我?”
夜無名拍桌:“趙長河你是不是有病!”
趙長河悠悠抿酒:“我就是想氣你,怎麼了?難道你之前有意引導我走向你的對立面的時候,就沒想過這麼一天?”
“你……”
正想說什麼遠處傳來動靜,似是有人接近。
夜無名沒繼續說下去,趙長河也在笑:“好了好了,氣度,淡漠,悠悠高懸,靜谧如夜,别崩人設。”
夜無名閉嘴不言。
真是神經病。
當然曾經有意引導對立,既是不想這厮對自己産生什麼不應有的想法,也是為了當初那場赴死的決戰。自己既有同歸之意,大家就不要有什麼好關系,趙長河九幽飄渺都會樂意見到自己去死。
想過的“有這麼一天”,指的是生死,而不是現在這種沒名堂的東西!
“道友一家子都在呀?”之前的店主笑呵呵地進了後院,手中捧着一塊黑乎乎的隕鐵:“這便是破虛星鐵,道友檢驗一二?”
趙長河笑道:“我妻子對這些東西比我内行,給她鑒定。”
夜無名憋了一下:“誰是你……”
趙長河打斷:“打天道用的,你鑒定不鑒定吧?”
夜無名氣悶地接過星鐵。總覺得在所有人心裡列為最大敵人的、自己試圖以命相換的天道,在趙長河這裡隻是Play的一環……完全是為了調戲自己才有存在的價值,否則趙長河都懶得搭理這個天道。
想想也确實,趙長河又不是此界生靈,和天道其實沒有直接沖突,并沒有自己與九幽她們那種命運被操縱的憤懑不滿,他完全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被抓到這裡才與之有了瓜葛。
而且上個紀元夜無名撕裂天穹之前,這個天道也沒做過滅世之類的反派舉措,對于一般生靈沒有影響,真做過滅世反派之舉的反而是她夜無名。這個紀元天道報複,做的事有了反派味,根子也可以算在她夜無名身上。
是不是如果夜無名不反抗,就壓根沒有這些事?
想到這裡,夜無名忽然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對于對抗祂這件事沒有多少興趣?”
趙長河笑了笑:“錯了,有。”
“為什麼?”
“祂欺負了我喜歡的女人。”
夜無名擡眼看他。
卻聽趙長河續道:“她叫夜九幽。”
夜無名抿緊了嘴唇,心中滋味很難言喻。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趙長河忽然道:“你想得沒錯,祂在我心中雖屬必殺名單,但确實不是什麼最大的BOSS……祂不配。我心中的最大BOSS,從來都是夜無名,無論哪個戰場。”
夜無名想起現世的占蔔屋,自己問他的那個問題:想要達成什麼結果?
他的回答是,弄死那妖女。
從來與别人無關,她夜無名才是最後的關卡,兜兜轉轉,從來沒變過。
趙長河下了結語:“祂從不是我踏足此世的終點,你才是。”
夜無名沒有回答這句侵略十足的話,平靜地遞過隕鐵:“确屬諸天頂尖的材質,斬破虛空,無堅不摧。若要重鍛龍雀,有它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