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站起身來,看着上方的靈牌,低聲道:“以前我們拜祖神,拜了那麼多年卻不知道拜的究竟是誰,似乎隻是一個虛幻的意象。如今才有了實體,知道自己在拜什麼。”
趙長河“嗯”了一聲。
旁邊夜九幽正在嘀咕:“其實拜我也可以的,我罩你們。”
大漢上下拜的其實都是飄渺,其中國教拜的是夜無名,夜九幽左想右想都有點小妒忌。
思思看了她一眼,笑道:“思思和姐姐不熟……下次我們床上拜拜,以後說不定也可以。”
夜九幽鼓起了眼睛。
她确實和思思不熟,沒想到趙長河後宮裡還有這一款的。你剛才不是還氣度沉凝地祭拜和吩咐,怎麼才轉個頭就這樣了?
趙長河倒是非常習慣思思這德行:“走吧,别在烈前輩面前胡言亂語,我們去這次的巫法布置所在看看?”
“好。”思思從善如流地挽着趙長河的手,漫步出殿。
夜九幽就跟在一旁上上下下地打量思思,像看見了寶貝。
什麼叫與秩序相對的放蕩啊……你不該做烈的傳承,明明該做我的傳承。
離開聖殿到了山下思思坐在山腳涼亭,左右便有侍從擺上了酒水。
久違的鮮花餅,久違的烤蟲子,久違的花釀。
山間花醉,流水潺潺,映襯着思思倒酒的淅瀝聲,忽地顯得十分清幽。
思思倒完酒,擡首嫣然一笑:“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覺得最對不起我,千言萬語不知道怎麼說?”
趙長河低頭“嗯”了一聲。
原本限于山高水遠,和思思見面就是最少的,上次相見就是戰場,打完就是沉眠。
想想上次的戰場上,還是小妖女很巧妙地引發了“同心所想”,才破解了同心蠱……趙長河有時候會想,如果她不套路,大家真的嘗試同心所想的話,可能真的辦不到。
“你其實沒欠我什麼……幾次三番救我靈族于水火,把我扶上了苗疆之王,我倒是給不了你什麼……”思思眨眨眼:“隻能賠給你思念,算不算?”
趙長河隻能道:“算。”
“所以說我名字起得不好。”思思笑道:“不過嘛,現在對你來說,路程再也不算事了,而此後時間也不算事了。人世癡男怨女的重重阻礙,對于我們都不複存在,算不算苦盡甘來?”
趙長河有些悶悶的心情倒被慢慢說散了:“算。”
“那就别擺出那副沉默臉。”思思款款離座坐到了趙長河腿上,舉杯湊到他的唇邊:“喂我。”
夜九幽:“?”
這不是你喂他嗎?怎麼叫“喂我”?
卻見趙長河喝了口酒,直接低頭吻在思思唇上,把酒渡了過去。
夜九幽:“……”
果然是“喂我”,學會了。
不是,你們就這樣當着我的面?你大小還是個王呢。
一口酒渡盡,思思臉上有了點嫣紅,燦若桃李:“本來該帶你們回城安歇的,不過這會兒晚妝紅翎她們都在,我就貪你一會兒,好不好?”
夜九幽敲了敲腦袋,這話簡直就是在明着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