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信中還隐含了一個隐晦表達——你想要我是出于欲,我夜無名何許人物當然不可能搭理你,但如果你是有情呢?那又會是什麼回應?
話不說盡自己想。
這會兒趙長河就真的浮想聯翩了,神色怔忡地呆了好久。
她是這麼想的麼?
自己對九幽柔情蜜意的追求了好久,終成兩情相悅。夜無名看在眼裡,是不是也在表達,如果你也肯對我這麼做,也不是不能考慮給你機會?
但實際上這條路從來就沒法走,趙長河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對夜無名是什麼心态……對她的怨氣還沒消呢,她也沒個道歉,談尼瑪的情。更别提九幽和飄渺的仇在那,有什麼情可言?所以見面隻有冷言冷語和吵架,成為僵局。
而夜無名這封信裡依然沒有一點服軟道歉的味道,那這僵局就還是打不破。
至于納采問名,三媒六聘?這是在讓我先服軟,給個台階的意思?老子為什麼要對你先服軟,還三媒六聘,給你三毛彩禮要不要?
最終似乎還是集中在那一句“你若真有手段,我倒也認。”
唐晚妝不過随便動了動筆杆子,可憐的湯姆就被玩弄于股掌之間,自己想了不知多少千思萬緒。
淩若羽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師公變幻莫測的臉色,一臉清澈:“師公,怎、怎麼樣?寫的什麼啊……”
趙長河回過神:“哦,沒事……你沒看啊?”
“娘給爹的私信,我怎能随便看……”
龍雀斜睨着她,欲言又止,還得小心藏着自己的心意别被主人共享去了……于是趙長河能感受到愛刀的強烈心意凸顯:小婊砸。
趙長河瞪了龍雀一眼,若羽英姿飒爽,乖巧懂事,你作為小姐妹居然在背地裡罵她……
龍雀:“……”
“沒什麼。”趙長河揉揉淩若羽的腦袋,柔聲問:“若羽老實和師公說,你想和夜無名在一起麼?”
淩若羽猶豫片刻,低聲道:“終究、終究是我娘吧……而且這次去夜宮,去外域,她對我真的挺好的……我看大家和她也沒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恨……”
說了一半,聲音越來越小,說不下去。其實趙長河那點怨氣、夜九幽那種積年仇怨,說穿了确實都不算什麼天大的問題,但沒有别人能代替飄渺原諒。
“算了。”趙長河把便箋收進戒指:“先出去再說。”
離開星河劍,父女倆都忽地一愣。
原本已經蒙蒙亮的天色,這一刻卻仿佛退回了夜晚,暗無天日。
一雙白玉般的纖手從夜色之中探出,趙長河的戒指空間如同虛設,被直接抓進了戒指裡。什麼都沒碰,直奔那張便箋。
夜無名的變天擊地般的恐怖襲擊,竟然隻是為了看看便箋寫的啥……
事實上,趙長河手裡的這個戒指得自玄武秘境,裡面當初裝的是夜帝令牌和星河劍坯,這就是夜無名當年的戒指……從來就是她的東西。
趙長河都不知道夜無名這是在幹嘛,你給的便箋,這是後悔了?你當這是QQ還是微信,發了消息還能撤回呢?
他顧不得多想,本能地左手一撤,右掌平推,直取夜無名胸腹,試圖逼退。
然則就在前一刻、夜無名現身的刹那間,遠處的巫法祭壇上夜九幽露出了笑意:“我看就是現在。”
夜九幽、飄渺,加上靈族數十名大祭司,圍繞祭壇上放置夜無名頭發絲的青銅器皿,同時施法。
那邊趙長河一掌拍向夜無名胸腹之間,夜無名原本并不在意,左手随意一撥,右手已經把便箋拿到了手裡。
可就是那不在意的一撥,卻壓根沒擋住趙長河的掌。雙掌相交,夜無名忽地覺得身軀一軟,手上的力量都散了個七八分,竟被趙長河輕而易舉地擊潰。那大手破開阻撓,直接就按在了兩下半球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