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若羽還留不留,按剛才的态度看,她好像滿心滿眼還是爹。才剛剛和孩子膩歪幾個時辰呢,不舍得。
趙長河也不說話,兩人并肩靜立,低頭看着池水。各自心中似有萬語千言,卻都不知道怎麼說。
摁在身上親過摸過,此時再見,心理真的不同。
至少夜無名直到現在都不敢轉頭正視他的臉……自從誕生以來,都從來沒有過這樣犯慫般的心情。
可是這夜間靜立,晚風徐來,越是不出聲地并肩而立,心中就越是怪異,總覺得氣氛越來越不對。
趙長河的心中也越來越不對,本來找她是打算讨藥材的,結果到現在都沒說出來。她身上好香啊……香味還如此熟悉,幾個時辰前自己想啃就啃的那種。
連帶着又想起觸感也如此熟悉,連喘息和呻吟都如在耳邊。
兩人都沒扛住這種氣氛,忽地同聲開口:“你……”
繼而神色古怪地轉頭對視了一眼,又同聲道:“你先說。”
夜無名終于笑了起來:“真肥皂劇。”
趙長河也笑:“可見還是有點現實依據的。”
夜無名纖手一翻,手中出現一枚丹藥:“你是要找藥的吧,拿去。”
原先又屈辱又憤怒,怎麼也不肯主動掏藥給他的,這一刻卻掏得如此自然,好像本當如此。
趙長河也很自然地接過藥,直接就吃了。
那頭白發很快肉眼可見地開始變黑,過不多時便恢複原貌。
夜無名轉頭看了一眼:“還不如白的順眼。”
趙長河很想問你也是白毛控?還是因為白毛形态奪走了你初吻?
話到嘴邊終究沒問出來,隻是默默在繼續消化藥力。夜無名珍藏夜宮的藥物,當然不僅僅是染個發的效果,内裡蘊含澎湃的生命力,也有益于其他傷勢的複原。
夜無名道:“所以你剛才想說什麼?”
趙長河沉默片刻,回答:“想說看見你和若羽一起看書的樣子……很溫馨。”
其實剛才想說什麼早忘了……
夜無名也沉默了一陣子,說道:“若羽建議我們全面複蘇丹藥符箓法寶等方面的法則,我會和九幽計議。”
這是有意把話題偏開,不陷入一家三口那種古怪的氛圍。
趙長河一肚子話憋着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終于道:“行……等你們定義了新規則,我讓遲遲那邊以國家力度推廣人間。”
說完又沒話說了,兩人靜立了一陣,趙長河終于有點狼狽地告辭。夜無名依舊看着池水,連個再見都沒說。
趙長河怕再不走,就想要抱上去……這狀态下抱上去八成要被夜無名活活錘死。
他卻不知,當他離開之後,看似平靜看景的夜無名長長籲了口氣,肩膀都有點垮塌。
她不知道如果剛才趙長河抱過來,自己會是怎樣的反應。
旁邊鑽出淩若羽的小腦袋:“娘……”
夜無名堆出一絲笑容:“怎麼了?是天書哪裡難解?”
“沒有,我想休息一會,娘陪我睡覺好不好?跟我講講上個紀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