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無名在滅世之時,趙長河與夜九幽已經和洛川戰到了白熱化。
“锵!”龍雀重重劈在洛川的飛劍上,飛劍被劈得打了個旋兒,落回洛川手中。
龍雀興奮直抖:“他的劍,不如我!”
曾經對洛川連傷害都起不了、必須靠自己獻祭血肉才能達成“不屬于天道範疇”的攻擊,如今随手一刀就能做到。
融合星鐵重鍛後的龍雀,其無堅不摧的暴力已經能與洛川的飛劍不相上下,其兇暴猶有過之。
刀劍材質隻是基礎,契合主人的發揮更加重要。刀劍交擊之中,那清晰的歲月流逝、生命枯萎之意,已經被龍雀斷得幹幹淨淨,在相關的法則上,趙長河再也不遜洛川半分。
一切前置準備,都為了今天的狹路相逢。
趙長河沒有回應龍雀的嘚瑟,欺身再度一刀。
洛川飛劍回旋,化作厲芒直射而出,重重沖在刀刃上。
這一次交擊無聲兩個人的識海同時一震,眼前似乎都出現了幻覺,仿佛同時堕入了另一個時空。
“趙長河!我忍你很久了,站到門口清醒清醒!”
熟悉的聲音仿佛來自極其悠遠的地方,趙長河迷糊睜眼,看見的是大學課堂上教授怒氣沖沖的臉。轉頭四顧,同學們都在轉頭看他,個個臉上憋笑。
這一次的夢好長啊……再也不是闊刀亂砍,然後被妖女捅死了。
好多的故事,好完整的始末。
多少恩怨情仇,多少鮮衣怒馬,多少知己紅顔的纏綿,多少酣暢淋漓的顯聖。
狂歌痛飲,馳騁草原,縱橫星海,一夢如是。
是夢?
回來了……這是自己一直以來的追求不是麼?
不,不是。
這年頭連寫小說都不敢寫做了個夢結尾了,會被讀者罵的。
那些神魂之鍛,古今遨遊;那些肉身百煉,千刀萬剮。一切細節曆曆在目,如何能假?
晚妝咳出的血迹,紅翎堅定的回眸,朱雀摘下面具的刹那,荒島的風雨中懶洋洋的三娘。
遲遲在抄書,思思在癡纏。雨檐下戴着兔帽可憐巴巴的央央,魔氣纏身卻舍不得轟出緻命之擊的飄渺。
在幽暗的深淵裡萬載孤獨的九幽,淡漠高懸卻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拿她的臉擦槍的某某。
如果她們是夢,那此刻自己不舍的心是什麼?
妄圖玩弄歲月,動搖因果,颠倒我此世之果回溯本源之因,讓一切歸于原點?
這不是幻象……是和自己那招“斷因果”極為相似的法則神通。這一招很強……但好像沒用。
因為我從來就沒打算直接回去……在弄死那妖女之前,我就沒想回去。
她才是BOSS,你不配!
一柄闊刀重重劈向講台上的教授,刀刃上的寒光映照着教授驚愕的臉。
蒼老的面龐裂開,現出洛川那張花美男般娘炮的外貌,隻是此刻形貌猙獰,眼神怨毒:“趙長河,我忍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