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師,您說的是您的故事嗎?”
雖然已經猜測到謝楠老師說的是自己的故事,但蘇小甜還是覺得,應該問清楚。
畢竟,這件事還牽扯到了小草姐姐。
将這些壓在心裡二十多年的事情說出來,謝楠老師忽然覺得,自己輕松了很多,也釋然了很多。
可到底丢失女兒的錐心刺骨依然讓她痛到極緻。
“是我自己的故事,當初年輕,識人不清,不光害了自己,還害了女兒。為了贖罪,我一直沒有結婚,心裡也是想着能找回我的女兒。”
謝楠老師說着,忍不住捂住臉,淚水順着手指縫滑落下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原以為已經消失的傷痛,沒想到,從來沒有從心底真正地消散。
她始終是放不下。
“我找了好多年,最終也沒有打聽到我女兒的下落,再後來,形勢越來越不好,我不得不放棄找女兒。”
謝楠老師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聲音哽咽得幾乎不成語調。
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她不得不放棄尋找女兒,這兩年,她也曾經打聽過,但都沒有音訊。
在潛意識裡,她其實覺得,女兒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
畢竟,隻有那麼小的一團,還是在那樣的環境下。
成年人活下來的希望都不大,何況是一個小小的才出生的嬰兒。
“看見小草之後,我總覺得,她跟我有些關系。可是,連你都說,從來沒有聽說過,小草是抱養的。”
不是抱養的,那就與自己沒關系。
蘇小甜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謝楠了。
她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錯的,隻能默默地拿出一張小手絹,幫着謝楠老師擦拭眼淚。
謝楠老師自己也沒想到,竟然會失控地在一個孩子面前哭。
“小甜,讓你看笑話了。”
這些年,這些事死死地壓制在她的心裡,從來不曾對人言。
如果不是見到了與自己依稀相似的蘇小草,或許,她這一生都不會再提起這件事。
或許,這一切都會随着自己逐漸老去而遺忘。
“謝老師,您和小草姐姐,确實有幾分相似,但我不知道小草姐姐到底是不是長久伯伯的親生女兒。”
這件事隻能回家打聽一下,但蘇小甜覺得,大概率,小草姐姐會是長久伯伯的親生女兒。
這樣的話,謝楠老師是不是會很失望呢?
蘇小甜想來想去,又說:“謝老師,您的女兒身上有明顯的胎記嗎?”
這個年代也不知道有沒有親子鑒定,但就算有,目前國内應該也沒有,要做親子鑒定,還要等好多年。
謝楠老師能等得起好多年之後,才找女兒嗎?
這種落後的條件下,或許從出生起身上就帶着的胎記是唯一确定關系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