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郁岩就受了五十軍棍,禁閉三天。郁珩也一樣。n隻是不一樣的是,這次郁珩是在家裡,總督罰他在祠堂裡面受罰。n郁暖盡管知道郁珩性狠,更親眼見過他陰狠的模樣,可她甯願和劉氏暫且息事甯人,也還是要包庇他。n那是她哥,棍子打在他身上,她得多心疼啊。n況且今日若不是他,可能蕊絲的雙腿就會沒有了。n這一世的郁暖是很護短的。因為這一世圍繞在她身邊的人都是真正讓她感到溫暖的人,她想要加倍地珍惜。n眼下郁暖和郁珩兩人跪在總督面前。郁暖搶先說道:“是我沒把狼犬給栓好,不關大哥的事。爹要罰就罰我吧。”n總督看了一眼郁珩,道:“刀殺人,狗咬人,主要還是看刀握在誰的手裡,看狗的主人是誰,不然你要去跟一把刀、一條狗讨論對錯嗎?這次狼犬跑出來傷人,總要有個交代,你們兄妹倆誰受罰?”n郁暖看見總督是在對郁珩說這話的,分明是打算讓郁珩受罰,頓時心就提了起來,想也不想就跟護小雞似的一把抱住郁珩,道:“爹别打他,我受罰好不好。”n偏偏她身子小,護得又不像樣子。郁珩身形比她寬闊高大,她跪着挪過去摟着郁珩的脖頸,便像是挂在他身上一般。n郁珩頓了頓,低頭看着這個一心護他的小丫頭,枯井無波的眼神裡,終于有了一絲絲波瀾。n郁珩擡手,輕輕摸了摸郁暖的頭,有些無奈道:“阿暖别鬧,我受罰。”n好在最後,在郁暖懇懇切切的目光下,總督也沒有重罰郁珩,隻罰他去跪一晚祠堂。而郁暖再三跟總督保證,一定看好狼犬再不讓它出來傷人,才終于把狼犬保住。n從總督那裡出來以後,郁珩就徑直去了祠堂。n想着祠堂裡寒冷,郁珩連晚飯都沒吃,郁暖怎能放心得下。遂夜裡裝了點心,又拿了一件麾氈,偷偷摸摸來祠堂看他。n祠堂裡莊嚴肅穆,四面牆壁和門扉是擋風的,可仍舊抵擋不住這冬夜裡的一股子冰冷。n燭台上光火幽幽,郁珩跪在蒲團上,背影筆直如松,十分遒勁。n郁暖進了門,把門關上,就邁着小碎步來到郁珩身邊跪坐下,忙把麾氈披在郁珩肩上,從食盒裡取出一樣樣點心,道:“大哥餓了沒,我給你帶了吃的來。”n郁珩垂眼看着她忙着手裡的,又聽她絮絮叨叨道:“這會兒廚房裡沒熱飯了,所以就這些點心,我一個沒吃,全留着給你。你冷嗎,要不歇會兒,反正爹看不着,你坐着呗。”n郁珩笑了下,道:“爹雖看不見,祖宗卻看着。”n郁暖像沒聽見似的,又自顧自說了一陣,才擡起頭來看他,問:“大哥,你怎麼不說話?”n郁珩伸手去摸郁暖的耳朵,“又聽不見了?”n郁暖勉強看他口型,道:“下午時耳朵裡安靜過一會兒,後來又好了。我以為沒事的,現在竟聽不見大哥說話。”n說着她又對他笑,道:“大哥别擔心,通常我睡過一晚以後,明天起來就好了。”她伸手去撓,又撓不到,“隻有些癢。”n郁珩便扶着她的頭偏向他的手心,另一隻手極輕地拍着她另一隻耳朵。n不一會兒,有微微熱的液體順着她的耳朵流到了郁珩的手心裡。n郁暖還在問道:“是不是有水流出來了?大概是下午不小心,耳朵裡進了雪渣子了。”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