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剛開口，李玉堂便出聲打斷：
“是你們救了我孫女，這沒錯，但……同樣的，你們也确實将她置于了危險當中，我能殺了那個姓金的，也同樣能殺了你。”
張玄點了點頭：“我并不懷疑您的能力，李先生，但……您似乎對自己的能力，有些過于自信了。”
“誤解？”
李玉堂哼的笑了一聲：
“你真以為，我沒調查過你麼？晨星安全防務公司的老闆，帶着一群不要命的瘋子滿世界轉悠，你們就好像一團團火苗一樣，所到之處，總會點燃大片大片的火焰……與其說麻煩總是圍着你們轉，不如說，你們就是麻煩本身。”
“是，你個人的戰績相當出彩，這我并不否認，但你的隊員們呢？如果我用他們的命來威脅你，你又會怎麼做？是要引頸就戮？還是……破釜沉舟？”
說到這裡，李玉堂凝神看向張玄，從張玄過去的履曆資料中。
他已經大緻明白，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了。
不受控制的野獸、從不怯戰的狂戰士、天賦絕倫的超級射手……
若是再給他十年的成長時間，或許，他真的能成為統治一個時代的絕頂存在……
但現在……他還太年輕了。
以他的行事風格……或許會選擇直接對自己動手吧？
但……沒有槍的你，又能做些什麼呢？
就在李玉堂以為張玄會直接動手之時……
張玄卻出乎預料的沒有展現出半分殺氣，搭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指輕輕敲着，好一會兒，才開口道：
“你女兒呢？一直聽你提你孫女，怎麼沒見你女兒？”
嗯？
李玉堂眼睛一眯：“你知道我有個女兒？”
“李美淑。”
張玄微微點頭：
“當年，她跟崔家兄弟的關系還不錯，那時候在第三市場，你不老追着他們兩兄弟打麼？
盡管他們兩兄弟不成器，但你對他們賒賬的行為，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有一回崔東旭難得給了次錢，你也沒有趁機把以前的舊賬收回去。
沒猜錯的話，崔家兄弟和張旻玄能活到今天而沒被金慶北弄死……應該是你在背後庇護吧……
李大叔。”
李大叔……
這個稱呼就好像喚醒記憶的一把鑰匙，李玉堂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當年自己經營的那家小店。
女兒站在收銀台前迎來送往，那兩兄弟蹲在門口嘻嘻哈哈……
有人說。
過去的記憶就好像一本老書，上面的絕大部分字迹都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而不斷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