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神父一聽這話,臉色微變:“羅根,慎言。”
“好吧。”
張玄聳了聳肩:“差點忘了,我是上帝他老人家的騎士,而你,是上帝他老人家的牧羊人。”
“你呀……”
馬丁神父無奈的搖了搖頭。
因為喝了些酒的緣故,馬丁神父的臉色看上去有些紅光煥發:
“你還記得,在新幹線上的時候,你問我,什麼是騎士的八大戒律麼?”
“嗯哼,那時候你已經回答過我了。”張玄道。
馬丁神父搖頭道:“其實我想了很久,感覺,這所謂的騎士八大戒律,無非就是一些美好的品質,美好到……有些不太現實。”
張玄道:“我也覺得不現實,但它們的确存在。”
“是的,它們的确存在。”
馬丁神父似是追憶一般,目光看向窗外: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你知道,我以前也參加過聖殿騎士的選拔麼?”
“你?”
張玄揚起眉毛,有些好笑的道:“不用可能,我就是不信,你連隻老鼠都不敢踩,參加的哪門子聖殿騎士選拔?”
“不信就對了,放到現在我自己都不信,可那也是事實。”
馬丁神父笑着道:
“好像,是1972年吧,那時候我還在米國軍隊裡服役……不過因為某些原因,我一直在幹些雜活兒,别說是參加戰争了,連用槍的機會都是少之又少。”
“但或許是因為年輕氣盛吧,跟當時的很多年輕人一樣,那時候的我就一直都很想上戰場證明自己。”
“功夫不負有心人,那時候我也的确成功的從上級那裡獲得了一次參加一線軍事行動的機會。”
“然後……我就被調到了越南。”
“在越南的那段時間,我真正的見識到了戰争的殘酷,也真正的認識到了,我的……軟弱。”
“呵,一直妄想着上戰場殺敵的熱血青年,到了戰場,卻不敢對敵人下殺手,還差點害死了自己的隊友……你說,這多可笑。”
“那時候,很多人都說我是個廢物,不願意再與我搭檔……但,有一個人,他告訴我,每個人自打生下來,就有他存在的意義。”
“那個人,是個神父,一個奇怪的神父,他莫名其妙的跑到了我們的軍營,像個瘋子一樣,大肆宣揚上帝要終止這場戰争。”
“當時很多人都管他叫‘不死的神父’,因為不管我們多少次将他遣返回國,他卻總能用一些我們意想不到的方法重新偷溜回來,頑強的像個怪物。”
“記得有一次,我們連隊跟敵軍打了一場激烈的遭遇戰,傷員幾乎将營帳都給占滿了,重傷員就别說了。”
“更不巧的是,當時因為長時間的暴雨,道路已經被泥石流沖毀了,短時間内,醫療隊和車子根本就進不來,當時那個混進隊伍來的神父二話沒說,撸起袖子戴上手套就開始給傷員們治療傷勢……”
“雖然很多人都說他瘋,但他的外科手術是真的沒的說,全連這麼些個重傷員,他不眠不休的忙活了三天兩夜,靠着一些簡單的醫療器械,愣是全都給搶救回來了。”
“那一刻,我覺得他比我都像一個戰士。”
“後來的一段時間裡,我跟他成了朋友,很好的朋友,直到越戰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