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中身材高挑的女記者正拿着話筒,一臉嚴肅的站在一架飛機前:
“……此次的劫機事件發生的非常突然,但結束的同樣也很突然,這一夥窮兇極惡的匪徒們攜帶了大量槍支,本打算大幹一場,沒想到卻被機警勇敢的空警及時發現……”
記者說話間,攝影師也将鏡頭移動,照向了地面上的一塊塑料布。
隻見塑料布上,正整齊的擺放着好幾把型号各異的長短槍支,以及若幹子彈。
寒光閃閃的槍身和子彈在鏡頭下,看上去相當吓人。
老人微微眯起眼睛,擡手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鏡,口中感慨道:
“現在這世道真是不一樣了,這要是放到二十年前,這幾把家夥能算什麼?沒個火箭筒,怎麼好意思出來搶劫的?”
說這話的時候,老人随手拿起一旁的手杖,在身旁一名身着中山裝的管家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
“周伯……”
眼見老人起身,原本還坐着的幾個男男女女紛紛起身。
“坐,都坐,不用這麼拘謹。”
周伯随意的擺了擺手,拄着手杖,徑直坐在了餐桌首位。
等周伯坐下之後,其他人這才敢落座。
剛一坐下,在周伯右手邊座位上一個藍襯衫的光頭中年便按捺不住的開口道:
“周伯,各位兄弟姐妹們,我這個人是個急性子,既然大家都不打算開這個頭,那就由我劉老三先說。”
說着,這劉老三便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A4紙大小的地圖。
這是一張吉隆坡的市區圖,看上去并沒有什麼出奇的,但在地圖上,卻有兩個連在一起,囊括了十幾條街的大圓圈。
“大家都知道,我劉老三的地盤呢,并不算多,但我手底下的兄弟卻不少,這次将那群天竺佬趕出六區,我們也是出了很大力氣的,于情于理,這次的地盤分割,我們都應該先……”
但劉老三話沒說完,一個抽着女士香煙,一頭寸發的女人冷笑打斷:
“是,這次你劉老三的确是出了力氣了,但我們也沒在一旁看着吧?要沒我們幫忙,你劉老三現在能不能活着坐在這個位置上都不知道呢,還想分大頭?你現在還有這個實力麼?”
“周大姐這話說的就過分點了。”
一旁一個翹着二郎腿,嬉皮笑臉的男人道:
“人劉老三上次才被警方扣下了那麼多錢,然後沒幾天就死了三十多個兄弟,這安家費都能把他掏窮咯,這次要不給他多點油水,我是真怕他來找我借錢吃飯呐。”
“哈哈哈……”
看似這人是在幫劉老三說話,但話語裡的譏諷意味,卻是令在場的其餘幾人都笑出了聲。
所有人都用一種戲谑的眼神看着劉老三。
他們的笑聲和眼神,此刻也讓劉老三有點下不來台,臉黑如炭的他沉聲道:
“用不着你借,姓韓的,你先把自己管好就行了。”
那韓姓男人舉起手,笑嘻嘻的做了個投降的動作,不再說話。
畢竟這六區的地盤,實際上就隻跟劉老三和周大姐相鄰。
他們這些人雖然也出了一部分的力,但該分的利益,他們早就已經拿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