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又是個好酒之人。
煉氣之士多飲者,自古便是這般。
李平安拱手與顧傾城告别,翻身跳上擂台邊緣,對擂台另一側的開雲峰弟子,遠遠地做了個道揖。
他耳旁突然響起了兩道傳聲。
一道源于不遠處的微炎子:“抽簽有問題。”
一道卻是顔晟長老的嗓音:“當心,該弟子為畢長老徒孫。”
畢長老?
那位此前在掌門面前,建議自己父親也參加這次大比的内門長老?
又是莫易副掌門的小團體……
李平安表面不動聲色,對前方那名年輕男修拱了拱手,轉身就要跳下擂台。
“呵,”對方突然開口,嗓音尤為刺耳,“傳聞中的大志之子,難不成隻會抱頭鼠竄?”
李平安的動作一頓,心底歎了口氣。
當對方喊出自己父親名号的那一刻,這場比鬥的性質已經變了。
如果他再不戰而逃,或是敗得太難看,那就是父子兩個一起被羞辱,門人衆仙未免會小觑了他父子。
父親心底是想當掌門的;
李平安也一直在為此事謀劃布局;
今日是萬雲宗大部分門人弟子初次見到父親,差不多可以算是第一印象,對父親而言頗為重要。
現在,李平安已不能退讓半步。
王宰志身形離地三尺懸浮,道袍下擺與長發微微飄舞,一座十六層寶塔自他身周緩緩盤旋,鷹鈎鼻下偏薄的嘴唇勾勒出幾分冷笑。
李平安邁步向前,淡然道:“清素門下弟子李平安,向師兄讨教一二。”
“讨教?”
王宰志還在用激将法:
“我可不敢教你什麼。
“你父乃是祖師弟子,我不過是門内小修,若我不小心傷到了你,可是會被門内各位長老執事責難的。”
他們兩個修為雖低,此刻卻是在擂台之上。
道道視線注視,層層門人觀摩。
不少昏昏欲睡的仙人,聞到了一點針鋒相對的味道,登時精神抖擻,仔細打量着場上這兩人。
李平安灑然而笑:“這位道友是沒父親嗎?總是把我父挂在嘴邊,難不成你很羨慕。”
“你!”王宰志瞪眼怒視。
李平安悠然道:“誰都是爹娘生養,但修行本就是自身之事,何必非要管各自父親是何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