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深負手而歸,去了三樓靜室,兩名少女向前為他寬衣解帶、端茶送水,而後靜靜坐去了角落結界中,打坐修行。
這是莫雲深的劍侍。
在外行走時,劍侍負責打扮的出塵缥缈一些,在旁為莫雲深捧着靈寶仙劍;
在房中時,她們則如兩個木偶般,時刻都在自己的角落中呆着。
莫雲深端起茶水微微抿了口,目中多了幾分思慮。
一抹黑影自地闆遊動,自莫雲深面前的牆壁上懸停,凝成了一張戴着面紗的女子面容。
“莫少宗,”女子淡然道,“你所謂的良策,就是去找萬雲宗放狠話嗎?”
“不然?”
莫雲深笑了笑:“總要先禮後兵才是,别忘了那裡有個大氣運者。”
“人為财死鳥為食亡,他們不可能退出此局。”
女子道:
“大氣運者固然難對付,但真正的麻煩是那個李平安,他以天地橋之境,著出了《大悟自在經》,這般人物着實有些可怕。”
“尊者不必擔心。”
莫雲深面露不悅,淡然道:
“那李平安就算再強,也不過是個天地橋境煉氣士,仙人都不成,又能掀起多大風浪?
女子面紗後的面容有些不悅,淡然道:
“莫少宗莫要忘了,那血煞殿就是折在了他手中!
“他最初上書東盟,讓東盟找了機會,對血煞殿下令通緝,而後就快刀斬亂麻般故意去觀海門中抓鬼面煞,成功激怒了血煞殿副殿主。
“他前後除掉了八名血煞,就如砍瓜切菜一般,最後更是将血煞殿副殿主成功釣了出來,更是逼的天鶴老人痛下殺手。
“這一切怕是都在他算計之内。
“金仙不可死這句話,已是成了一紙空談,衆魔修行事都變得謹慎許多,遠離這個萬雲宗。
“這般對手,你如何能這般輕視?你若想尋死,可不要帶上了我。”
莫雲深笑道:“聽尊者這意思,尊者對這個李平安很是欣賞?”
“自然,”此女子笑道,“怎麼,莫少宗不欣賞這般奇男子嗎?他還長得這般俊俏,比莫少宗都要俊俏數倍呢。”
莫雲深面色陰沉了下去。
那被稱為尊者的女子冷笑了聲:“呵,道心這就破了?莫少宗還真是名不虛傳。”
那團黑影化作一縷縷黑氣消散,隻留下了幾句帶着森然寒氣的嗓音:
“我隻是提醒你,不要在這個天地橋境的煉氣士手中折了劍。
“鍛天門能有今日,并非是鍛天門無可取代,隻是因為我們一直在關照你們罷了。
“若你們鍛天門沒了價值,這些年你們做的那些腌臜事,侵吞的東盟之财,怕是要悉數吐出來。
“莫忘了,現在已沒了那條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