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擡手點在殘魂額頭,像是輕輕推了她一下,點點金光彙入好小念殘魂。
她突然面露兇色,一拳就朝李平安砸了過來。
李平安就任由她砸了幾拳。
好小念的神念在迅速恢複,她突然認出了眼前這人是誰,竟禁不住哭出聲,捶打了李平安十多下後,就無力地跪坐了下去。
“玄龜大神……小念好難受……”
“委屈你了。”
李平安歎道:
“我本以為你能一生富貴,沒想到也是勞碌之命,死了還要被怨魂折磨。
“跟我來吧。”
好小念隻是不斷抹着臉上的淚痕。
片刻後。
城外已廢棄的女娲廟後堂。
李平安擺了兩個蒲團,好小念有些拘謹地站在一旁。
她容貌定格在了三十多歲的模樣,戰場劃過的兵刃讓她面容多了淺淺的疤痕,生育過數個子嗣的她,也已不負青春韶華。
李平安問:“你喜歡現在這樣,還是喜歡嫁人前的模樣?”
“自是嫁人前的,那時很自在。”
好小念輕輕歎了口氣。
李平安指尖飛出一點鮮血,這鮮血瞬息間化作一層摻了金粉的血色薄膜,将好小念包裹其中。
下一瞬,好小念的靈體恢複成了剛做大祭司時的模樣,順帶着還有了幾分血肉之感。
“坐吧。”
李平安拍了拍蒲團,歎道:
“我讓你盯着南洲人祭人牲之事,為何人祭在商地尚如此興盛?”
“隻能說,積重難返。”
好小念輕輕歎了口氣,坐在了李平安面前,輕聲道:
“我也不知該如何說,您現身過後的那十幾年,确實都是不錯的,大家祭祀神靈改用牲畜。
“在我死後不久……他們祭祀且囚禁了我的魂魄,我一直注視着他們。
“我嫁的那位大王可能是昏了頭,他重新啟用了此前參與的巫祭勢力,并将那些無法處置的戰俘,都貶作了人牲。
“甚至,他在位幾十年,是商國人牲最多的幾十年。
“不過我也能感應到,各地的人牲在不斷減少,女娲廟和玄龜大神的傳說在不斷流傳,神靈偶爾也會現身。
“隻是,神靈們因為玄龜大神曾在商都的原因,都不太來商都這邊。”
好小念微微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