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李亦情的嗓音突然響起:“我來合!”
“傻孩子,”李平安含笑說着,“我合道不是因為我想合道,而是隻有這樣,才能避免天地被毀滅,也能讓我脫離這個因果,我與天地為一身,而天地本就是他創造。”
“我還有其他辦法!”妄日突然喊,“你停下、停下不要這樣!你是把自己鎖死了!你把自己的未來鎖死!”
“我唯獨不相信您這句話。”
李平安身周吹起了一股股飓風,自身緩緩自半空躺平,身體竟在瞬息間崩塌,化作了一縷縷風沙。
鴻鈞道人同時炸碎,凝成無數金光,支撐天地。
天地間響起了肅穆的誦經聲。
“老師,”李平安緩聲道,“我們沒必要為了道理而争論,世上難得兩全法,我已經很幸運了,不是嗎?不必把我們一家的不幸轉嫁給其他人了,而且,合道又不是什麼壞事,保底還是鴻鈞的成就。”
他的嗓音漸漸飄遠。
天地間出現了無數亮光。
大道在顫鳴;
天地在震動。
天庭處出現了無數亮光,一名名天兵天将突然明白了什麼,看向了九重天的位置。
那裡,兩道身影正緩緩凝成。
左側那人,低頭躬身靜靜站立,面容光滑如園鏡,披着灰色道袍。
右側那人身着白袍,長發飄舞,此刻負手而立,低頭注視着芸芸衆生。
下一瞬,這兩道身影出現在了昆侖山秘境之中,李平安就如離去、歸來,隻是自身道韻已傳遞出了與聖人不同卻更勝聖人的晦澀之感。
妄日老人靜靜站着,突然苦笑了聲:“我竟然被鴻鈞給陰了。”
“您錯了,”無面人緩聲道,“是陛下自己作出的選擇,我隻是提供給了陛下這種可能性,甚至,我自始至終未曾明确地告訴陛下,有這條路徑存在,這是出于對造物者的尊重。”
“所以,”妄日皺眉道,“你不是鴻鈞,這次的鴻鈞,早就被天道反控制了?”
“鴻鈞,天道,本就不必區分的太清。”
無面人微微擡頭,他沒有表情,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在笑。
“您是怎麼判斷,天道隻是被您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呢?
“李大志的大氣運,正是貧道給的,您明明能夠通過推算,推演到這一幕,哪怕我盡力遮擋。
“但習慣于安排一切、掌控一切的您,卻根本沒有推算到底,隻是歸結為天地的掙紮,這是一種慣性。
“畢竟,盤古都是您的人。
“也多虧如此。”
妄日目光複雜地看向李平安。
李平安聳聳肩:“我也不知道會這樣,不過有一點我是此前就知道的。”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