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玉虛宮大殿内人影晃動。
除卻此前消失的幾名弟子,闡教衆仙已基本來此彙聚。
衆仙各自落座,靜等教主現身。
但他們左等右等,燃燈副教主與南極仙翁都已現身,甚至久居天庭的雲中子也已回返,湊成了闡教三福德金仙陣容,元始天尊卻依舊沒有現身。
過了大概兩個多時辰。
太乙真人禁不住嘀咕:“咋回事?老師呢?”
“勿要多言,”燃燈副教主緩聲說着。
太乙真人嘴角一撇:“咋還不讓人說話了,副教主現在就是硬氣,果然是洗清了自己是妄日老人手下之事。”
燃燈皺眉看了過來。
一旁黃龍真人連忙拉着太乙,傳聲道:“别提這事啊,盡量别提,不然平安又要難受了。”
“平安難受什麼?”
太乙真人雙手揣在袖中,紅袍顯得頗為紮眼,笑吟吟地道:
“平安現在是天地之道主、救世之英雄,更妙的是,天帝父還活着,平安也不會覺得多難受。
“什麼叫完美算計啊?
“就是可憐咱們副教主,啥也沒撈着。”
燃燈面色略黑,皺眉道:“超脫者為滅世大魔,貧道此前雖被迫為他守棺,卻也隻是在履行自身職責,教主老爺自是早知貧道之底細,貧道對超脫者要滅世之事,早已做過諸多努力去阻止,成敗得失,不足為評。”
“具體呢?”太乙真人笑道,“副教主具體做了何事?為何就貧道所知,副教主經常與懼留孫往來,與文殊、普賢也是來往密切,他們三個已是證實為超脫者的棋子,更是超脫者由自身創造……莫非是,超脫者忘了拉走副教主,或是覺得有些丢出來的肉臭了、爛了?”
燃燈朝太乙真人怒目而視:“太乙!你到底是何意!”
“沒别的,”太乙真人淡然道,“隻是覺得副教主來路蹊跷、行為詭異,今日就請副教主自證跟腳!”
玉鼎真人在旁含笑注視。
廣成子則是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選擇安靜聆聽。
燃燈道人緊緊皺眉。
終究還是南極仙翁開了口:“太乙師弟,莫要這般為難副教主了,副教主對天地并無二心,他此前雖懾于超脫者威勢,隻是給了老師諸多提醒,但也非支持超脫者滅世。”
清虛道德真君忽然笑道:“師兄,副教主他與超脫者到底是何關聯?”
“是啊師兄,”黃龍也道,“超脫者的罪責,我們無力清算,但這個天地發展到當前地步,超脫者難辭其咎,而今超脫者已退卻,咱們問罪不了超脫者,也該拔除隐患才對,更何況大劫并未消失,隻是少了背後的執棋者。”
玉鼎道:“此前看不到希望時,自是可得過且過,因為終究是要輸的,可如今,我們已有希望,有些事便不得不講清楚了。”
闡教一群二代弟子同時看向燃燈。
燃燈道人閉目輕歎。
他尚未開口,慈航道人卻是禁不住微微歎息:“副教主并非是超脫者的棋子,相反,他經常勸我們幾個,要多多忍耐,莫要屈從于超脫者。”
“慈航這話是何意?”廣成子皺眉問。
慈航道人向前做了個道揖,起身道:“大師兄,各位師兄師弟,還有諸同門,我其實也是超脫者的棋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