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帝辛目中多了幾分亮光,“王叔何出此言?可是姬昌平日裡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
比幹苦笑:“大王,臣與姬昌何來舊怨?着實是機會難得,姬昌已是我大商的心腹大患!”
“大王,”商容也道,“而今誅除姬昌,雖會背負殺賢的罵名,卻可短暫壓制周國,若周國生亂,那更是徹底解決這般憂患的最好時機!”
帝辛沉吟幾聲。
他覺得,這兩位肱骨重臣,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些。
比幹問:“大王可是有什麼疑慮?”
‘疑慮就是周國那部分藏起來的力量啊,若想征伐周國,我們必須出動精銳,東部若趁虛而入,朝歌何為?’
帝辛緩聲道:“倒也非疑慮,隻是,此時若是事發時,自可一刀斬之,現在已鬧的人盡皆知,那些被處死之人的供詞也是能對應,姬昌還呵斥了寡人那愚鈍的兄長……”比幹道:“大王,現在不是彰顯仁義之時!”
“大王,”商容沉聲道,“就算不殺那姬昌,也應讓他損些威望,不然他在朝中威望漸高,恐複季曆之事!”
“确實是這般。”
帝辛歎了口氣:
“這姬昌,未免過于隐忍,隻是現在最讓我們頭疼的是東伯侯,若妄動西伯侯,恐怕會起兩面之戰端。
“王叔、首相,你們可有妙策對付寡人這丈人?”
兩個老臣盡皆沉吟不已。
比幹道:“此前東夷諸部落聯軍為患,就是這姜家背後縱容,東側地勢一馬平川,姜家與那些東夷部落若明面上聯合,其勢确實驚人。”
商容也道:“大王還請慎重,此前我商人便是起于東,得上蒼器重,管理大地之事,那邊确實要更重視幾分。”
“唉,”帝辛擡手扶着額頭,“南伯侯好處置,生性膽小,軍備不足,找個南部的諸侯殺雞儆猴就能讓他們安穩幾十年,北部不必憂慮,崇侯虎一家雖名聲有負,卻對我大商忠心耿耿,唯有東西這二家。”
比幹寬慰道:“此事并非一朝一夕而成,姜家與姬家都已有數百年累積。”
“但現在,這個問題必須由寡人解決。”
帝辛歎了口氣:
“姬昌暫時動不得,殺了一個姬昌,後續還有一群姬昌的兒子。
“以北制西,全力解決姜家之憂。”
商容問:“大王,您想如何解決姜家?”
“姜家之底氣,在于東夷諸部落,”帝辛笑了笑,“若我王室子弟皆奮勇争先,大商子民秣兵曆馬,區區蠻夷又有何懼?此間諸事之根源,在于我們鎮不住這些諸侯了,讓他們有異心了。”
比幹笑道:“大王英明。”
商容卻是沉吟幾聲:“大王,您是想……”
“東征。”
帝辛目中多是寒光:
“隻有武力,才可讓這些豺狼虎豹蟄伏,而後再一步步去收拾。
“寡人正值壯年,而今各地連年豐收,糧草充足,寡人革新軍制,有一大批小将急需軍功,他們自會奮勇殺敵。
“故,寡人先軟禁姬昌,放歸姬考,如此麻痹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