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洛之聞不會。
洛之聞嫁給封頃竹的時候,年紀小,國内沒法登記,隻能在外國領了證,讓封老爺子安心。
那時候洛之聞還不知道封頃竹心裡有白月光,以為封頃竹對自己冷漠是顧及年齡,直到後來,他們換上國内的結婚證,他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怎樣的婚姻。
所以他不會接吻。
可封頃竹會。
那是他記憶深處為數不多的溫暖。
那個年代,愛情葬身于戰火,是最稀疏平常的事。
他的阿文,不聽勸阻,退了家裡定的好親事,隻等他的聘禮。
幸運的是,封頃竹給得起。
封家是金陵數一數二的名門,他有錢,有學問,帶着弟弟們直接闖出了一片天。
隻是封頃竹骨子裡是個文人,摸再久的槍,還是會趁着月色,爬上阿文卧房的牆,把剿來的東西送給心上人。
有時是搽手的雪花膏,有時是掉了漆的口風琴。
不幸的是,他給了阿文所有的風花雪月,臨了,卻連最後一面都沒見着。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連他最親密的弟弟都沒見過面,在密集的炮火聲裡,幹幹淨淨地埋葬在心底。
封頃竹和阿文隻親熱過一回。
那時阿文似有所感,強留他過夜,羞怯地脫下長衫,換旗袍給他看。
最簡單的水青,一上身,阿文就扭出了潋滟的水光。
于是封頃竹文人的表皮分崩離析,露出了裡面武人的狂野。
那時他就像現在這樣吻着阿文。
封頃竹吮着洛之聞的唇珠,品嘗着那條細軟的舌,大手覆上他臉頰上的傷疤,心底忽而湧起熟悉的悸動。
“阿……文。”
深夜裡的一聲呼喚,也不知道在叫誰。
終究是藥效戰勝了理智。
封頃竹的吻隻持續了短短幾分鐘,像是為了麻痹洛之聞的警惕心,下一秒,就掰開了他的腿。
車廂裡空間太小,他們靠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