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可以有的。封家在悉尼有房子,房子裡常備着換洗的衣物。
“那怎麼辦?你也淋了雨,總不能不洗澡。”洛之聞又開始操心。
“可以穿你的。”
“穿我的?”他被逗笑了,倒是想出了法子,“我記得櫃子裡有我爸穿過的睡衣,你拿去洗衣機洗一下,再烘幹,就可以穿了。”
封頃竹的嘴角往下撇了撇,頗有些失落的意味。
房間裡沒開燈,洛之聞看不見封頃竹的神情,他的思緒還在發散:“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你放我走吧。”
輕輕淺淺的聲音很幹淨,裡面沒有怨怼,也沒有留戀。
封頃竹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跟着我來悉尼,但我來悉尼是為了散心。”洛之聞翻了個身,呢喃宛若呓語,“我是下定了決心離婚,才來這兒的。你跟過來,不是讓我難堪嗎?”
站在床邊的封頃竹一動不動,徹底成了雕像。
“我爸媽還不知道我們要離婚的事,過年的時候要怎麼辦啊……”他又想到了别的事情。
黑暗中,洛之聞蜷縮在被子裡,大概是發燒的緣故,他蜷縮成了一小團,問得既茫然又委屈。
離婚。
這個詞,他被冷落三年都未曾想過,直到封頃竹被下了藥——
他忽然想通了。
可是洛之聞想通了,要走了,封頃竹卻不肯放他走了。
他越想越氣,不知怎麼發起火,隻覺得滿心憋悶得快要爆發了,便含淚把手邊另一個枕頭砸到了封頃竹面上:“為什麼啊?!”
為什麼在結婚後的三年裡對他不管不顧,又用短短幾天的時間,讓他好不容易堅定起來的離婚決心動搖。
“離婚……我們現在就回去離婚!”洛之聞和封頃竹杠上了。
趕出家門
封頃竹自然是不想離的。
這是他的愛人,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都不想放他走。
但現在洛之聞生着病,發起脾氣,隻能順着。
于是封頃竹咬牙道:“好,等你病好了,我們回去簽協議。”
嗓子沙啞得像含了塊燒焦的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