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仇人沒有帶着記憶轉世,他就沒辦法向一個白紙一樣的人發洩複仇的怒火。
……過去了。
沒有什麼比這三個字更讓封頃竹悔恨的了。
他與陳北鬥的仇恨過去了,和阿文的愛情也過去了。
“封哥?”韓謙山被封頃竹冰冷的目光吓住,小心翼翼地出聲,“怎麼了?”
“封先生大概是想起了我是誰吧?”Dipper主動伸出手,面對封頃竹,勾起了唇角,狹長的眼睛裡浮動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畢竟不是咱們第一次見面呢。”
封頃竹心神一動:“那天你看見我了?”
說的是在悉尼的時候發生的事。
那天Dipper上車以後,很可能透過窗戶,看見了他和洛之聞的糾纏。
Dipper笑意漸深,在封頃竹伸出手的刹那,忽然傾身向前,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好久不見。”
然後不顧封頃竹驚愕的神情,握住了他的手。
“封頃竹先生。”Dipper一字一頓地念着這個名字,“真真是……幸會呢。”
從未想過複婚
封頃竹的瞳孔猛地一縮,惡寒席卷而來。
好久不見。
那個罪惡的靈魂伴随着鮮血和硝煙回來了。
男人緩緩吐出一口氣,對上了Dipper的目光——太熟悉了。
擁有兩世記憶的封頃竹面對的不是一個人氣爆棚的明星,而是同樣擁有記憶的仇人。
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手上用力,像是要将Dipper的手指生生捏斷。
Dipper卻像是沒事人似的,後退半步,紳士地欠身:“請多指教。”
“封哥……封哥?!”韓謙山察覺出封頃竹的異樣,猶豫地湊上來,“怎麼了?”
封頃竹的下颚繃出了冷硬的線條,艱難地松開了手,Dipper五根冰冷的手指劃過他的掌心,像是鋒利的刃,割開了他的回憶。
封頃竹心裡泛起驚濤駭浪。
那是五根血淋淋的手指,沾着他的血,也沾着阿文的血。
陳北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