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pper摘下口罩,從服務員手裡接過香槟,修長的手指在玻璃上來回滑動:“雖然這話由我來問不好,但是……你知道封總喜歡的那個人是誰嗎?哦,對了,這個話題我們已經在電話裡談過了,隻可惜……”
隻可惜,通話因為忽然回家的封頃竹被迫中止。
“你想知道嗎?”Dipper挑起眉,意味深長地晃動着高腳杯,望向洛之聞的目光與其說是試探,不如說是成竹在胸。
——他确信洛之聞肯定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當然确定。
面前這個看上去嬌嬌弱弱的人,曾經拽着他撲進烈火,被火焰吞噬,也沒叫過一聲。
為的,就是現世已經簽了離婚協議的封頃竹。
他愛得有多決絕,死于火海的陳北鬥比任何人都清楚。
縱觀陳北鬥的一生,機關算盡,死在他手裡的英雄豪傑無數,最後卻隕落在搶來的男妻手裡,還成就了整個封家,這是他轉世以後最大的怨念。
或許正是這份怨念,讓陳北鬥也保留了記憶。
他重獲新生的第一反應,就是報仇。
家國大義在他面前無足輕重,他隻想将洛之聞踩進泥裡,永世不得翻身。
“你知道什麼?”洛之聞臉上最後一絲笑意也消散殆盡,“再說了,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我。”Dipper仰起頭,将杯中的香槟一飲而盡,“但是知道答案的機會隻有一次,除非你有把握撬開封總的嘴,讓他主動告訴你,他心裡藏着的……”
Dipper伸手點了點洛之聞的心口,然後說:“……那個人,是誰。”
說完,将酒杯随手丢在桌上,雙手插在褲子褲袋裡,潇潇灑灑地走了。
洛之聞不由自主邁步追上去,手腕卻被另外一個人攥住了。
“你們要去做什麼?”黑着臉的封頃竹将洛之聞狠狠勒緊懷裡,“不許去!”
你是不是生病了
“為什麼不許去?”洛之聞挑起一邊眉,沉聲道,“松手。”
封頃竹掙紮着将扣在他手腕上的五指松開一些,又不知想到什麼,陡然扣緊:“不行,你不能去見陳北……Dipper。”
“你看見了?”洛之聞當封頃竹還在意在悉尼發生的事,蹙眉甩開手腕上的手指,“看見了就看見吧,我有事情要問他。”
他湊近封頃竹,踮起腳尖,呼吸噴在男人的頸側,仿佛滾過一團火,但他的語氣卻是冰冷的:“就算我們沒離婚,你也管不着我和誰見面。”
其實洛之聞對Dipper并無好感,但是封頃竹總能用最簡單的話語将他激怒。
如果說沒離婚前,他看封頃竹什麼都好,那麼離婚後,他就像是完全清醒過來,挑剔地指摘着男人身上的毛病。
——太過霸道,不說人話,還有所隐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