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之聞掙了一瞬,又想起醫生的話,便暫時把對封頃竹的怨氣壓在心底:“封哥,你松手。”
“别去買了,家裡還有藥。”
“那些藥都要過期了吧?”
“不會,來家裡打掃衛生的阿姨定期買新藥。”封頃竹收緊雙臂,将他困在懷裡,啞着嗓子懇求,“阿聞,你如果真的要走,就等我睡着的時候再走吧。”
封頃竹是故意的。
洛之聞的理智這樣告訴他,可當他感受到滾燙的額頭貼在自己後頸上時,一切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行,你先回屋躺着,我去給您找藥。”洛之聞咬了咬牙,轉身扶着封頃竹回到床邊,一邊和立場不堅定,總是心軟的自己較勁,一邊掀開了被子,将病恹恹的封頃竹塞了進去。
封頃竹低低地咳嗽,抓住了他的手。
洛之聞瞬間炸毛:“你還想怎麼樣?”
“阿聞……你先出去吧,我怕傳染你。”
他心裡的氣就像被戳破的氣球,噗嗤一聲全散了,就算知道封頃竹另有所圖,依舊沒辦法拉下臉:“别說那麼多了,要是我被傳染了,就換你來照顧我。”
說完,甩開封頃竹的手,跑到客廳裡找藥去了。
躺在床上的封頃竹用胳膊遮着眼睛,靜靜地思索片刻,拿起手機給韓謙山發了條消息。
于是在公司忙得焦頭爛額的韓謙山又多了一項任務。
封頃竹這回是真的要預約燭光晚餐了。
封頃竹試圖挽留洛之聞,洛之聞的爸媽也沒閑着。
他們很快給洛之聞打來了電話,要求他周末去某個咖啡廳見一位“新朋友”。
“媽跟你說,那個孩子剛從國外留學回來,年紀比你小,但是人很沉穩,還是我朋友的兒子,人品沒的說。你就算看不上,也得去見見,這是禮數。”
洛之聞看了一眼已經起床,站在穿衣鏡前系領帶的封頃竹,幽幽歎息:“媽,我真的不想去。”
“人家和我們家是世交,生意上有往來,你不去也得去!”
他無言以對,隻能把咖啡廳的地址記下。
“怎麼了?”封頃竹回過頭。
洛之聞走過去,整了整男人脖子上的領帶:“我媽找我有點事。”
“伯母還在生氣?”
“嗯。”
“改天,我再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