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趁人之危……”洛之聞失去力氣前,福至心靈,斷斷續續地抱怨,“封哥,你趁人……趁人之危!”
這四個詞是封頃竹的死穴。
空氣一瞬間湧入,洛之聞輕咳着翻到一邊,捂着嘴對封頃竹怒目而視。
封頃竹卻沉默着望着他,一點一點靠近。
“封哥?”洛之聞有點慌,“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不是,我知道你不會趁人之危幹不好的事情,剛剛就是開個小玩笑,你别生氣呀。”
封頃竹還是過來了,鼻尖和他的鼻尖輕輕碰在一起。
鮮活的,快樂的……這樣的阿聞和他記憶中那個阿文漸漸重合在一起。
原來真的什麼都沒變。
若是沒有那段悲苦的歲月和紛飛的戰火,上輩子,阿文也能這樣笑下去。
念及此,封頃竹将掌心貼在洛之聞的臉頰上,歎了口氣:“我想,你之前臉上的疤……”
“是火燒的吧?”他順勢接下話茬,“我夢見過大火,還有些别的。”
洛之聞心一沉,沒把“棺材”兩個字說出口。
“你身上的疤呢?”他轉移了話題,“之前你洗澡的時候,我看見過,也和前世有關吧?”
封頃竹默了會兒,見洛之聞的手伸到了自己腰間,眉毛微微一挑,想說這不是床上,親已經是最大限度的讓步了,再摸去有些不妥,可封頃竹很快想起這不是在回憶裡。
再說了,他們在車裡都做過。
封頃竹偷偷把自己調整到現代人的思路裡,攥住洛之聞的手腕,帶着他順着疤痕往下摸:“傷在這裡。”
“傷?”他後知後覺地明白了,“原來是這裡。”
上輩子,讓封頃竹走在他前面的緻命傷就在這裡。
洛之聞的指尖猛地一抖,狼狽地縮回來。
氣氛一時有些沉悶。
洛之聞把酒杯重新放在茶幾上,咬着唇示意封頃竹繼續講故事。
“我們說到哪兒了?”封頃竹接過高腳杯,抿了一口。
“講到你幫我處理傷口。”
“嗯,然後我就離開了。”封頃竹再次陷入回憶,“那時我對你……已經有了好感,所以隔了兩天,又以探病的借口,正式遞了拜帖。”
洛之聞噗嗤一聲笑。
封頃竹低頭,将他伸到自己腿邊的腳帶到懷裡:“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