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頃竹沒事,就是有點……毀容。
他瞬間松了一口氣,失笑:“我以前半張臉都是傷疤,還會嫌棄他嗎?”
但是醫生還是不松口,連他爸媽都小心翼翼地攔着他。
經次一役,倒是再也沒有人反對他們複婚了。
連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都親自把結婚證送到了醫院,還順帶送來一個插着“早日康複”賀卡的果籃。
可他們越是攔,洛之聞越緊張。
毀容不要緊,就怕傷口感染。
可他自己也受了傷,行動不便,隻能拉着護士旁敲側擊:“我……老公真的沒事嗎?”
一開始護士對他的态度還比較冷淡,後來不知道是被感動了,還是知道了别的事情,憋笑安慰:“放心吧,你老公是我見過最帥的燒傷科病人。”
洛之聞還是不放心,恨不能插上翅膀,直接飛到隔壁病房。
但是現在他被獲準去探望封頃竹了,又膽怯了。
萬一封哥渾身插着管子躺在病床上,他該怎麼辦呢?
洛之聞已經失去過封頃竹一次了,他原以為自己足夠堅強到接受所有的打擊,直至此刻,他才發現自己依舊和前世一樣,内心瀕臨崩潰。
猶豫間,洛之聞已經走到了自己的病房門口。
他剛拉開門,就與封頃竹迎面撞上了。
身着病号服的封頃竹面露尴尬,迅速撇開頭,不敢直視洛之聞的眼睛。
洛之聞從短暫的恍惚中回神,眼角瞬間沁出了淚。
他強硬地捧住封頃竹的臉,氣急敗壞地盯着男人眉骨上的一塊小得不能再小的傷痕——那裡已經結痂,邊緣也生出了粉嫩的新肉。
“毀容?”洛之聞又哭又笑,“封哥,你就因為這個不見我?”
封頃竹小心翼翼地将右手背在身後,單手摟住他的腰:“嗯。”
“你……你……”洛之聞“你”了半天,又哭了。
封頃竹見他穿得單薄,嘴唇也沒有什麼血色,頭疼地勸:“阿聞,回病房吧。”
他還在生氣:“你去自己的病房,不想見我就永遠别見我!”
言罷,又抱住封頃竹的腰:“你再不見我一個試試!”
封頃竹被洛之聞逗得哭笑不得,繼而又覺得這樣的阿聞許久沒見了,甚是懷念,便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