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膽的念頭從他的腦袋裡冒了出來。
他猛地站起身,大聲吩咐手下:
“快,給我派人去尋,就算把整個京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世子妃!”
......
這些天顧思遠沒能找到箫桐華,反而收到了許多箫如雲的求救信。
她在信中說,自從被幽禁以後,大皇子妃命人把她住所搬到了最為偏僻的院子,破敗不堪、陰冷潮濕,破爛的被子也不能禦寒。
後來看大皇子真的不再過問,就連平日的殘羹冷炙都被換成了泔下水,她實在難以下咽。
為了折磨她,每逢初一十五便有嬷嬷前來教訓她,她不僅要跪着聽完訓斥,還要磕頭謝恩。
這樣的日子,她實在過不下去了,乞求他帶她離開。
顧思遠看完手中的信,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随手便将信丢進了火盆。
信紙在火焰中卷曲、變黑,直至化為灰燼。
箫如雲從前不就是這麼找他哭訴的嗎?
說箫桐華苛待她,不給飯食,冬天甚至不讓蓋被子,隻要反駁擡手就是一巴掌。
聽起來她現在的日子,甚至比在将軍府過得還要好。
大皇子妃果然沒讓他失望。
不,如今該喚她太子妃了。
皇上在衆皇子中搖擺多年,終于定下了大皇子的儲君之位,不日便要遷居東宮。
而作為“重病已久”的側妃娘娘,雖已閉門謝客很久,但在正式登基之前還有用處。
太子妃大發慈悲讓她去皇家寺廟休養,終日與香火為伴,日夜祈福。
臨行前,箫若雲喬裝成小厮跑了出來,她把顧思遠堵在巷子裡,含情脈脈:
“遠哥哥,我給你寫了那麼多信,你為何不來救我?”
眼前的女人穿着并不合身的衣服,渾身上下瘦得隻剩下皮包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顯得尤其可憐。
曾經他最愛的就是她這副模樣,柔弱卻又倔強,輕易就能激起他的保護欲。
可現在他的腦海裡閃過的卻是箫桐華死的那晚,她在梳妝台前小人得志的模樣。
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緊,冷冷開口:
“看來在将軍府被磋磨多年,你還是沒能學會看人眼色,竟然還敢恬不知恥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