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最前方的男人嘴唇幹涸,滿臉死灰的麻木起身。
仿佛沒看見身前的張鐵一般,機械重複着跪拜。
隻見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然後高舉雙手。
皲裂的皮膚上滿是污漬結了殼,指縫烏黑。
擡頭,跪下。
再将身子死死地貼在滿地突起的碎石上,摩擦着向前滑動。
石子劃破傷口。
這套動作,仿佛重複了千萬次一般,标準而又機械。
神情凝重。
趕到熊憨子身旁的林安,目光凝重的打量着這支隊伍。
這群人身上...全是傷。
他的到來和張鐵一樣,沒有引起這支隊伍的任何反應。
他們的存在,對于這群苦修者來說,就像是空氣。
看着眼前麻木的人群,張鐵不由得愣住了。
“他娘的,這幫子人是不是傻了?”
靠得足夠近。
他能聞到這群苦修者身上濃郁的腐臭味。
那是傷口不斷撕裂,愈合,潰膿後發出的氣味。
臭的和喪屍一樣。
細小的石子鑲進傷口,肉色和血色被膿液覆蓋。
不少人身上的傷口潰爛的能見到骨頭,其中有幾人打着擺子,臉龐不自然的通紅。
看起來似乎是發炎感染,導緻的高燒。
不知道痛一般。
他們無視着身下尖銳的地面,一點點用身子繼續摩擦過去。
在隊伍中,熊憨子甚至看到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蓬頭垢面。
小孩的右腳如同麻花一般扭斷,背在背後。
單腿站立,手中拄着一根不知哪裡撿來的樹枝,支撐着骨瘦如柴的身子。
但饒是如此,他同樣面無表情的做着跪拜的動作。
哪怕每一次站起來都會摔倒,但他依舊搖搖晃晃的,不肯減少任何一個“步驟”。
“這不疼的嗎!?他嗎的,這群人是瘋子!?”
“他們在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