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一族身負鎮守之責,每千年要安排一人以身祭魔。
維護六界太平。
我雖有以死明志之心,但親口聽到自己的母親要我去死。
破碎的心,還是痛的滴血。
“您當真如此厭惡我?恨不得讓我去死?”我哽聲問她,想求個答案。
凡間小孩都有母親疼愛,可我的母親卻不喜歡我。
連叫聲“母後”都會被她嫌棄。
看到别的小孩在母親的懷裡撒嬌,我每次都會羨慕到淚流滿面。
千年來,我每次都隻能遠遠的悄悄地見她一面。
就連我被關在刑罰殿的那三百年,她也一次沒有來見過我。
甚至我被雷擊得将死之際,讓仙兵去求見她,她也隻傳回一句絕情話語。
“死了便死了,就當青鸾一族沒有這個人!”
我仰頭看着這個自出生起就沒見過幾面的母後。
泛紅的眼眶被淚水浸濕。
“當年将年幼的我扔進蠻荒之地自生自滅,如今又要我去以身祭魔,永世再無輪回。”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讓你們一個個這樣對我?”
鸾後低垂着眼眸,昏暗的光線令人瞧不清她此刻的神色。
“死在禁魔域遠比死在你心愛之人手下要好。”
“至少,這千年都會讓族中人記得你的大義獻身。”
說着,她又從身上掏出一隻白色的小瓷瓶,以仙力傳送到床邊來。
“若你實在不想去祭魔,便用這藥自我了斷吧,這是我作為母親,最後給你的憐憫。”
放下瓷瓶後,鸾後轉身準備離去。
我的身體一寸寸泛冷,手腳冰涼得不像個活人。
“母後于我,何來憐憫?”
“母後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何時?那年也是在神尊的潛龍殿内。”
“我初化人形,他們說我是青鸾族的小公主,我高興地去找你,想要告訴你我終于化形了……”
“可你卻帶着白青鳳,視若無物地從我身邊走過,絲毫沒有看我一眼。”
“好像我隻是路邊的一根雜草,橋上的一塊碎石……”
我喉頭一陣哽咽,心底深處那鮮血淋漓的傷疤,讓我痛得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