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洞不寬,我和大豆芽仔摸着黑,兩腳撐着滑了下去,下去後摸出來手機,我兩借着微弱的手機光照明,貓着腰往前鑽。
看洞牆上留下的鏟痕能看出來,那夥人用的應該是手動式旋風斬,鏟口歸整,一層壓着一層向下延伸,挖這洞的土工鐵定是高手。
我有心留意,當我貓着腰順着盜洞爬了兩百米左右時,發現地上有個煙頭,我撿起來仔細看了看,煙頭是内蒙一帶産的白興安,不知道蘭州這裡能不能買到這種煙。
“這就是上面那些木頭闆吧?”等走到一處拐彎,豆芽仔指着問我。
我說是,小心一些,别碰倒了這些豁子闆。
拐了好幾個彎,盜洞越來越窄,我們起初還能貓着腰站着,等走到這裡隻能趴着往前爬。
“呸呸!”跟在我後面的豆芽仔抱怨:“峰子你慢點,土都弄我嘴裡了。”
我擡頭看着盜洞上方,小聲問豆芽仔有沒有聽到汽車喇叭聲。
豆芽仔擡頭聽了聽說:“哪有,别疑神疑鬼的,這老鼠洞地方太小,媽的,擠死了。”
順着盜洞繼續爬了四五百米。
“停!”
我突然發現前方沒了路,盜洞有塌方被土埋了大半,掉下來的土塊兒剛好被豁口闆擋住,現在眼前這種情況,人想要鑽過去基本不可能,除非重新挖。
我不确定是那夥人得手後故意搞塌的還是出現了失誤,現在隻能原路返回。
“往回走芽仔。”我扭頭喊。
由于空間小沒辦法掉頭,我兩是一點點倒着退回去的,不過幾百米距離,一來一回花了近40分鐘。
回到家屬院後見我兩滿頭都是土,小萱吃驚的問你兩幹啥了。
豆芽仔拍了拍頭上的土,告訴了小萱兔子場盜洞的事。
眼下兔子場人去樓空,給我發短信的那個神秘女人到底是誰,暫時斷了線索。
我告訴豆芽仔,要是那夥人不回來填坑處理豁子闆,那條盜洞在沒人幹涉的情況下可能能撐幾年,但最後一定會塌。
豆芽仔撇嘴道:“管那事幹求,塌就塌了,又不是我們挖的,難不成峰子你還要報警說慶陽路下有條地道,提醒人路過時注意點?”
我黑着臉沒回話。
隔天我跑去轉了蘭州博物館,并且看了博物館院裡的白衣寺,從地面上看不到任何痕迹,一切正常。
整個蘭州都找不到藍天吹唱班影子,我們也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啊,以我對把頭性格的了解,他是那種喜歡藏後手的眼把頭,飛蛾山就是例子。
不管發短信的神秘人是誰,我思來想去,覺得短信上的内容可能是真的。
把頭信任我,我也選擇信任他。
準備一個月量的食物和水,找衣服店做三十面小白旗,然後藏到阿拉善那個廢礦洞裡,半個月期限要想做完這些,必須暫時離開蘭州,回銀川找商關民借駱駝。
走前我跟剛子哥打了個電話。
聽說我們三個要回銀川,剛子一反常态,竟然沉默了,這在之前是沒有的。
過了好幾分鐘他才說話。
“雲峰兄弟,一路順風。”
我感覺剛子電話裡的語氣有些不對頭,但也沒往深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