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那個地方我沒有去過,之前甚至聽都沒聽說過,不知道有這麼個地兒,808公交開了一個多小時,到了武安汽車站。
其實我們坐過站了,因為對路不熟。
當時的武安汽車站很小,對過有公共廁所,門口有三輪車賣吃的,坐了一天火車沒吃東西,眼下都到晚上了,撐魚哥去廁所的功夫我買了兩個驢肉卷餅。
驢肉卷餅蔥很多,肉也很多,吃的非常好,現在的我估計都是假驢肉。
打車到了醫院,有人領着我們上樓去了病房。
“砰砰。”
“進來,沒鎖。”
我進去一看。
乞丐劉一手端飯盆,一手拿着一瓣蒜,正盤腿坐在病床上吸溜面條,屋裡還有電視,演的老版天龍八部。
“劉爺.....”
“你不是病危了嗎??”
我看他樣子不像病危啊,雖然穿着病号服,但他滿面紅光鶴發童顔,面條吃的比豆芽仔都多。
“來了啊,坐吧。”
劉爺放下面條碗,笑着說:“我就是割了個痔瘡,沒有病危。”
“啊?”
意識到被耍了,我心裡很不滿,當即怒聲道:“劉爺你怎麼能這樣!昨天我們還在西安呢,要不現在都回榆林了!你知道路上我趕的有多急!”
“哎,别生氣,我就是想讓你快點來。”
乞丐劉笑着說:“你上次叫一個姓文的過來找我,給了一瓶藍藥水說讓藏起來。”
我心裡咯噔一下,點頭道:“是長春會的人,他們拿走東西了沒有?”
“拿走了。”
“我還納悶,後來找人問了問,那個藥水是不是和飛蛾山下的老僵屍有關?”
“老僵屍?陰滋屍吧......”想起來那玩意我就害怕。
他問我為什麼把藍藥水送到這兒。
我支支吾吾的沒敢說實話。
因為隻有我和老文知道,那其實是哈藥六廠的葡萄糖酸鋅口服液。
“算了,你不說我我知道。”
乞丐劉穿上棉拖鞋下了床,走到我跟前指着我說:“雲峰,你呀你呀,你差點把我害死知道不?”
我小聲嘀咕着說:“我害怕長春會報複,劉爺你不是不害怕嗎?”
老人吹胡子瞪眼道:“誰說我不怕!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我說你忘了,當初你就這麼說小绺頭的。
“小绺頭是小绺頭!長春會是長春會!小绺頭是長春會的人,但他代表不了長春會!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