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好,就這一兩天過去,我們在養老院碰頭。
......
晚9點。
三輛帕薩特打着雙閃,整齊劃一開往化肥廠附近,車的反光鏡上插着小旗,路過行人紛紛注目,小聲議論不斷。
我坐在最後一輛車上緊張的手都出汗了,甚至有一瞬間我想謝起榕最好别在化肥廠了。
他不會坐以待斃。
隻要反抗,結果已經可以預料到。
會有人死。
謝起榕本身是長春會中的某人故意放出來的,皮縣來的幹老四人代表了長春會另一夥勢力,期間我幾次要求下車上廁所。
我挨着那個楚老徒弟坐在後排,他背後背着的東西我碰到過,又冰又硬,就是一把鋼刀。
看到過了紅綠燈有個公廁,我又說:“師傅能不能靠邊兒停下,我肚子疼。”
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車隊在夜色中行駛,半小時後,到化肥廠附近停了下來。
這廠子是榆林最大的化肥廠,挨着化肥廠還有一個機修廠,機修廠是60年代建的,早已荒廢不用,現在改成了居住區,像這樣的機修廠榆林一共有兩個,小雞腳婆住在另外一處,一月租金三五十塊錢。
突然想起了小雞腳婆。
想起了那晚她靠在門上喊我進屋喝水的情景。
歎了聲,不知道她現在找到工作了沒有。
車子停穩,下了車,差不多十個人聚到了一起。
幹爺脫掉了羽絨服,換了一身寬松的黑色高領運動服,人看着年輕了不少。
“幹爺,根據會裡前幾天調查,晚11點半到12點之間,謝師傅會拉着闆車回到機修廠,這條路,是必經之路。”
“吳樂那裡呢?”
“回幹爺,吳幹事已經辦好了,今晚不會有警察過來,機修廠外圍住的人已經全部搬走了。”
“好。”
“等下謝師傅露面,你們不要出手,我們來就好,如果他還認我們幾個,或許會放棄抵抗,如果不認....”
幹爺看向其他人。
三名老者點點頭,達成了一緻。
昨天那個眼鏡男還彙報過這樣一件事,我記下了,他說謝起榕是偏執性精神分|裂,還有間歇性狂躁症,單項認知障礙,在某些時候還會出現幻視,幻聽,比如在下雨天打雷時。
總結就是精神病裡最難根治的幾種病,謝起榕多少都帶了點兒。
夜色如墨,所有人藏在路邊,等着最後一刻到來。
晚11點四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