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了出去。
豆芽仔本來是一步三回頭,慢吞吞的走。
見我出來了,他馬上加快腳步,他說不活了,我不是小偷,我要去跳河了。
我追上去摟住他肩膀,笑道:“别他媽裝了你,也别跳河了,我信你。”
豆芽仔嘿嘿一笑,說:“那好,我就暫時不跳了。”
“峰子,我拿我老舅發誓!要真是我偷的!我老舅明天就在海裡翻船!讓我舅媽當寡|婦!”
我了解豆芽仔,他最愛的除了錢就是他老舅,敢這麼發誓,我相信他真沒偷。
村裡沒有一處監控,我心裡算了下時間。
昨晚我們淩晨4點半回來,死的這人是早上5點多路過鬼崽嶺的,同時,泥像應該也是淩晨這段時間丢的。
“看門的....”
我突然想起了老胡。
他就住在鬼崽嶺外頭的小屋裡,而且那間小屋離水塘很近,如果他醒的早?會不會聽到了點什麼動靜?
拿走泥像的是小偷還好,我就怕可能是同行,而且事情出現在這個節骨眼上。
“你拿手電了沒?”
豆芽仔一摸褲兜,“沒拿啊,放床上了。”
“你就在這兒等我。”
我跑回去拿了手電,跟把頭說去老胡那裡看看,小萱說也要去,我說你别,薛師叔跟我們去就行,人太多了反而不好,容易引起人注意。
“快走。”
路程不到兩公裡,我們三個一路快步走,去了老胡那裡。
晚上8點多,路過水塘那兒的時候,我用手電照了照,水面平靜,波光粼粼。
護林員老胡住的小屋沒電,他還沒睡,遠遠能看到窗戶那兒有亮光,應該點了蠟燭。
“噓,動靜小點。”
“走。”
放輕腳步走到窗戶邊,我和豆芽仔朝裡看了一看。
“他在跟誰下棋?”
豆芽仔小聲說:“你沒看到啊峰子?他是自己跟自己在下棋,難道跟鬼下棋啊。”
“哒哒哒,”我敲了門。
開門後,薛師叔見人先散煙,用本地方言和老胡交談幾句表明了來意,老胡皺眉想了想,讓我們進了小屋。
點上蠟燭,挨着煤球火坐在小馬紮上,薛師叔問老胡淩晨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老胡夾着煙說了一些話。
我聽懂了大概,大概意思是,他晚上8點後基本上不敢出門,就待在屋裡下象棋,不過他起的早,淩晨五點多好像聽到了外頭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