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跟着這年輕人下了山,在村口等了十多分鐘,遠處開來了一輛大巴車。
這大巴是從附近村到縣城汽車站的,每天來往兩次會路過田廣洞村,上午一趟下午一趟。
大客車越來越近,我突然看到,握着方向盤開車的竟然是計師傅。
車停穩,門打開。
人陸陸續續下車,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總共下來了三十多個人,每個人都面無表情。
間隔了五六分鐘,緊接着又開來一輛大巴,開車的不認識,從車上下來二十多個人,這車人的歲數大一些,大概都有四十多了。
村民不時對這裡指指點點,不知道出什麼事兒了。
我小聲問:“計師傅,這些人幹嘛的?田把頭呢。”
計師傅拍了拍我肩膀,解釋說:“把頭還沒到。”
“還要上人。”
“在從老家趕來。”
第80章
怪鼠
“咋們村怎麼來了這麼多人?幹啥這是要。”
“誰知道,可能是來看我們鬼崽嶺的吧,不過,我看着都不像好人。”
“哪個?”
“就那個,陰着臉的小平頭,你不知道?隻有坐牢的勞改犯才剃這種頭。”
村口兩個上歲數的婦女小聲說着悄悄話。
計師傅遞給我一條煙,對我使了個眼色。
“來,兄弟,拿包煙。”
“接着兄弟。”
“那邊兒的兄弟。”
我撕開塑料紙,給人扔了幾包煙。
他們也不客氣,拆開就散着抽。
就這個剃着勞改犯發型的小子沖我說:“兄弟客氣,咱們就是來幫田哥幹仗的,幹完就走。”
“那你知道要幹誰?”我問。
勞改犯小平頭彈了彈煙灰,罵道:“管他求是誰,田哥讓幹誰就幹誰。”
“你是哪的?做什麼工作的?”我閑聊着和他搭話。”
他說:“我啊,我去年才從彭城監獄放出來,至于做什麼工作....你難道看不出來?隻要錢到位,啥活咱都會。”
我隻記得這小子是河北人,外号叫鐵蛋,也是在外頭混的,天南地北哪都跑,他哥跟他一塊來的,他哥皮膚很黑,叫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