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作為身負重案的詐騙高手,最擅長的就是在不經意間察言觀色。
他碰了碰我,小聲說:“兄弟你完了,明米是看上你了。”
我慌了:“可别亂說彪哥!你放過我吧。”
胖大嬸好奇的看着我們兩個小聲交談,顯然她是聽不懂。
彪哥繃着個臉說:“明米丈夫去年打獵摔死了,現在一個人住,你别看她這體型,在部落裡那可是香饽饽,多少男的想和她好,人還看不上呢,她雖然看起來像四十多歲,其實也就三十多,配你,不委屈。”
我放下筷子,怒聲說:“那你怎麼不找!”
“我?”
彪哥馬上搖頭,半開玩笑道:“我不行啊,你看我這小身闆哪受的住?明米一屁|股就把我坐扁了。”
唉?
我剛注意到,明米嬸子帽子上有一排銀币,都打眼兒串繩子了,共七枚,基本都是民國時期的袁大頭,但在她耳朵靠上點兒那個位置,一枚銀币是反過來的。
那一看不是袁大頭那種嘉禾草背一圓的圖案,圖案是一艘大帆船,漂在海上。
我來了興趣,湊近去看。
她不躲不避,臉上笑意吟吟。
我看清楚了。
握草,竟然真的“三鳥船”。
銀币背面除了帆船海水,在天空上還飛着三隻海鳥。
這麼偏僻的地方,她怎麼會有這種銀元?我知道這玩意可不便宜,肯定比普通的戰國青銅鼎都貴。
按照當時的物價看,其他普通的袁大頭一枚80塊左右,這種三鳥币,最低怎麼也得四五萬一枚了。
雖然看不到,但正面應該是“中華民國二十一年”的孫像圖案。
重新坐下,我喝了口水,裝做随口說:“彪哥你幫我問問嬸子,她頭上那些銀币是家裡傳下來的?”
“不用問,這我知道,”彪哥說:“這種銀币在這裡很多,每家每戶都有點兒,按照習俗,都打眼穿帽子上了,我老婆家裡就有好幾十個。”
我眼皮微跳,心想,“該不會是百十年前,夏爾巴部落搶劫過某個大軍閥吧?這麼多,還家家戶戶都有。”
我指了指自己耳朵:“彪哥,你能不能跟嬸子溝通一下,讓她把那個三個鳥的銀币,扣下來給我。”
“你要那個幹啥?值錢?”
我忙說:“不值錢,也就賣個兩三塊錢,這打了眼兒了更沒人要,我就是喜歡,覺得挺好看的。”
随後彪哥幫我問,得到的答複是:“不能扣下來給我,如果扣下來麻繩就散了,帽子就不能帶了,不過可以給我一個新的作為禮物,沒有打過眼兒的。”
我馬上說好,給我個新的也可以。
明米嬸子立即翻牆倒櫃,最後她從櫃子底翻出來一個鼓鼓囊囊的婆手絹。
她走過來,啪的放桌子上解開手絹,裡頭包的全是嶄新嶄新的大銀元,目測數量不下于七十枚。
她笑着讓我挑,可以随便抓一把,要當做禮物送給我。
這裡頭還有兩枚新的三鳥币,我挑出來裝進了兜裡,還有一些好品相帶版的袁大頭,我當時對袁大頭版别研究不深,但是我一看這幾枚,和别的不太一樣,所以就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