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說記得。
彪哥眼神凝重,又說:“我沒騙你,明米老公确實是摔死了,我們把他埋了。”
“等等...”
我聽出來了不對勁,馬上問:“你說的這個人是一年前死的,但是你們部落不是從三年前開始,就将死人都用樹葬的方式葬在了紅松林?為什麼單獨把他土葬了?”
“不錯,兄弟你說的很對。”
“之所以把人土葬,是因為按照七月爬逼迫我們做屍臘的要求,屍體必須手腳完整。”
“明米老公出事三天後才被發現,當時我們找到他,他右手沒了,内髒也被掏空了,被野獸吃了,所以不能入紅松林樹葬,隻能選擇土葬。”
我點點頭,勉強認可這個說法,示意他接着說。
此時彪哥的思緒,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事發那天。
他眼神中帶着深深恐懼,對我說:“我閉上眼都忘不了,頭天下了葬,可第二天,明米老公又自己走回來了,回來看胖嬸子。”
“走回來了?人沒死?”
“不可能,腸子被拖的滿山都是,心髒脾胃都沒了,怎麼可能還沒死.......更準确的來說,他不是走回來的,他是騎在一匹馬上回來的....”
彪哥牙齒打顫:“那是一隻純黑色的高頭大馬,那天晚上,明米老公穿着一身黑色盔甲,他臉色像一張紙一樣,騎着馬回來了.....”
“很多人都看到了,部落裡的人都吓壞了,我們和他說話,他騎在馬上還有反應。”
“巫醫說這是受到了亡者的詛咒,隻有把頭砍下來才能阻止。”
彪哥閉上了眼,後面的話不想說了,仿佛還沒從那晚恐怖的回憶中走出來。
聽了這件事兒,我腦海裡的第一反應,不是當故事聽,而是突然出現了三個字。
“鐵鹞子。”
我馬上追問:“那天晚上的馬上,有沒有鐵鎖鍊?”
“這個我沒說!你怎麼會知道!”彪哥頓時大驚失色。
我回想起了一個人,一個都快忘了的人。
秦興平。
兩年前,我們跟随秦興平初次去了賀蘭山,寄宿在他一位開飯館的戰友家裡,那個人好像叫老王,我們走的時候,老王媳婦還送了小萱一件特别漂亮的回族手工小馬甲。
從當地人老王口中,我第一次聽到黑水城,七月爬,黑将軍和鐵鹞子的傳說。
所向披靡,滅了無數國家的成吉思汗,整整打了六次才打下西夏,最後一次采用的還是圍城戰術,傳聞,當時蒙古兵是被鐵鹞子兵擋住了。
當然,此事不可考,這隻是流傳在賀蘭山腳下的傳說。
“兄弟?喂!兄弟!”
“怎麼了你?”
我回過神來,忙擺手說沒事。
“就因為我們都看的真真的,所以,現在你知道了吧?首領包括部落裡的人,為什麼都害怕七月爬。”
“照你這麼說,把人的頭砍下來,就沒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