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看到,在對面的半山腰上,出現一個奇怪的“小白點”,而且這個小白點還一閃一閃的。
我以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在看,沒看錯。
如果是人,誰大半夜會跑這裡來?現在淩晨3點多!而且人為什麼會一閃一閃的?
我臉色一變,媽的,不能是孤魂野鬼吧?
我有點怕,丢了煙頭趕快跑。
不巧的是,那個半山腰恰巧是我的必經之路,如果我不從那裡翻下去,就要沿着獨龍河,多走三十裡路。
沒辦法,硬着頭皮上,說不定那隻是個挂在樹枝上的白塑料袋兒。
爬上山頭,我低頭走路,什麼都不看,也不說話。
我知道幾個一個人走夜路的禁忌。
不要唱歌,不要一個人自言自語,一旦唱歌說話,某些髒東西可能會覺得你在害怕,在虛張聲勢,髒東西一旦覺得你怕了,它就會下意識跟着你走。
不要吹口哨,不要回頭,也不要拿着手電筒亂照,因為保不齊你會突然照到什麼東西。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我以前聽村裡張老頭講的,走夜路千萬不要脫衣服,因為脫衣服時的動作會完全蓋住人肩膀上的三盞陽火,陽火一黑就要出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老感覺背後有腳步聲,就是有人跟着我走,我不敢回頭看。
突然。
有隻冰冰涼的手,輕輕拍了拍我肩膀!
我槽!
我猛的一回頭,舉槍就要打。
“如索得波飲拜!”(藏語)
一個一身白衣,頭戴頭燈,身背竹婁的年輕女孩兒趕忙舉起手,她慌裡慌張,對我用藏語解釋。
我愣在了原地。
這不是夏爾巴部落的小仙女嗎?
“是你!”
“大半夜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你剛才吓我一跳,我以為是孤魂野鬼。”
她顯然聽不懂我說話,叽裡呱啦一頓解釋,操蛋的是,我也聽不懂她說什麼。
我說剛才怎麼一個小白點一閃一閃的。
原來是她頭燈壞了,她剛才帶着頭燈在半山腰走路,時亮時滅。
她很漂亮,我對她有好感,所以我願意聽她講聽不懂的藏語。
我看背簍裡裝了很多像酸棗核一樣的東西,很多還帶着葉子,我大概明白了,她是晚上來山裡采藥,這種藥我起初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後來知道了這是四川産的一種藥,叫“補骨脂”,每年十月份是最佳采摘期,主要作用是治療一些身體虛弱的小毛病。
“你頭燈壞了?”我指着她頭說。
她懂了,點點頭。
“你沒燈,害怕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