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又猛的搖頭,用髒到不能在髒的手抹了把臉,開口說:“你們給我留點吃的,我肯定當什麼都沒看見,再有,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裡有很多古代的兵器,我可以告訴你們在哪裡!怎麼樣?”
說完,他一臉期待看我們。
豆芽仔大聲道:“吃的?我們吃的也不多!還有,你剛才碰我屁|股幹什麼!難道你.....”
這人下意識吞了口吐沫。
“我靠!”
豆芽仔道:“你不會真想吃屎吧?”
小萱說豆芽仔,“好惡心啊你這人,他分明是個野人,你該這樣說人家。”
把頭給了我個眼神。
我蹲下問:“你藏在這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裡,是不是以前犯過什麼事兒,說說吧。”
他猶豫了幾秒鐘,開口問我:“今年是不是2004年的臘月份?”
魚哥說:“不是,你記錯了,今年是2005年。”
“哦,都2005年了啊....”
他呢喃着擡頭道:“那就是,我已經在這裡住了14年了啊。”
“天冷,抽顆暖和暖和?”我點着先吸了一口,然後遞了過去。
他左看右看,看着紅通通的煙頭,兩手夾着使勁嘬了一口。
一口氣抽下去半根,他張開嘴,看着煙慢慢往外冒。
就聽他緩緩道:“我叫王平斌,原隸屬于小浪底川西地質考察隊,是有編制的。”
“91年,我們五個人來迷魂林考察這裡分布的玄武岩岩層,後來迷路了,碰到了像黑霧一樣的毒樟氣,全都死了,就我活了下來。”
我心裡驚訝,原來是這件事,我聽說過,據說就是因為那次地址隊集體失蹤事件,四川旅遊局才永久性把迷魂林這一帶化為了旅遊禁區。(有好奇的,可以去找找看當年四川地方的老報紙。)
豆芽仔就問他:“那你既然活下來了,怎麼不回家?”
這也是我想問的。
這人搖頭,他回憶道:“回家?當年在事發後第三個月,我終于走出了迷魂林,還記得我回去那天是晚上十點多,我老婆見了我跟看到鬼一樣。”
“因為我是有編制的,這次算工傷犧牲,上頭一次性一家給了十一萬撫恤金,我老婆擔心我回來讓人看到了,上頭在把這些撫恤金都要回去。”
“我有兩個孩子要養,所以,那晚我們兩個商量以後,我就決定隐姓埋名在這山裡生活了。”
講着講着,他突然委屈的哭了。
他哭道:“我這算過的什麼生活,當時在這裡住了幾個月我就後悔了,92年的年底過年,我受不了跑回去了,結果我家裡一個人也沒有了,我老婆她帶着孩子跑了。”
“那段時間我感覺自己要瘋了,怕被人看到說我騙國家撫恤金,怕被抓去坐牢。”
“握草,大哥你也真夠狠,為了十幾萬在這深山裡躲了十幾年,我勸你還是早點想開出去吧,都過去了這麼久,誰還認得你。”
“我也這樣想過,可我戶籍早被銷了,連個身份證都沒有!我又能去哪裡!”
把頭示意魚哥給他點吃的。
他接過來面包,急急忙忙撕開袋子吃的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