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講一下老銀飾和新銀飾怎麼區分。
首先,老銀發黑發暗,這是因為氧化的原因,但現代好多造假的用藥水泡泡同樣也會發灰發暗。
過去都是足銀,純度比現代新銀高,但銀子的延展性和加工技術卻比不上現代的,所以單拿一個镯子來舉例,老銀镯子都是寬邊兒,越到邊緣位置越厚,因為是用小錘子一點點敲打出來的,所以這種老镯子帶在手腕上有一種厚重,厚實的感覺。
再說花紋,老的都是用硬刀一點點刻上去的,所以它表面花紋線的條構成不可能都是“橫平豎直”,總有個别雕刻線條會顯的歪歪扭扭,隻要掌握了這兩點,基本就能簡單區分出來老銀飾品和新飾品了。
過去下鄉收古董的叫打小鼓,現代的叫鏟地皮,于是我借了個皮鼓,叫上豆芽仔和盼盼一起去打小鼓收東西了。
老銀飾,老佛像,老香爐,老家具,老瓶子,甚至老衣服,我來者不拒,隻要有少數民族特色的古董我都想收。
這些東西在這裡不值錢,但一旦它們橫跨千裡到達了北上廣深,到達了那些收藏家手中,就能值數萬數十萬,乃至上百萬!
而我,就是無私奉獻的文物搬運工,最多期間掙“一點點”媽尼。
這天大中午,有點熱,豆芽仔拍了兩下小鼓然後一屁|股坐在了石頭上,他抱怨道:“峰子!三天了!整整三天了!我們天天出來搞,結果就收到了一兩個破銀牌子!”
我笑道:“你急個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好貨還在後頭!”
盼盼說:“豆....豆哥,我覺得你們這樣,可能收不到東西。”
“為什麼?”我問。
盼盼解釋了一遍,我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相比于我們身上帶的現金,寨子裡的人們普遍都喜歡更實惠的東西,比如鍋碗瓢盆剪子菜刀,手電筒,大袋洗衣粉這些東西。
于是我立馬回了市裡一趟,花幾千塊搞了一面包車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品,到了山腳下在用馬車轉拉到了寨子裡。
效果出奇的好!
老苗們都來跟我換東西!
一個強光手電筒就能換到一個清代早期的雕花銀牌子,成本這麼折算下來,才二十塊錢!而且消息傳開了,附近寨子的也來了不少人跟我換東西。
這天,四五個壯漢,吆五喝六擡着一個很大的東西來了,這東西布蒙着布,還用繩子捆着,落地以後我怎麼看這東西都像一個人。
“這什麼玩意兒啊?!”我大聲問。
為首的壯漢說了一堆話,我問翻譯官盼盼啥意思。
盼盼翻譯道:“他說這是一個大銅人,想用這個大銅人換你的蒸鍋和電棍。”
“大銅人?”
我說趕緊解開,不會是少林寺裡那種十八銅人吧?
解開布一看,我一看,傻眼了
這......這玩意兒純銅做的!高一米六五左右,四肢俱全,有鼻子有眼兒有嘴!
關鍵是這銅人身上,密密麻麻的,畫滿了紅線!紅線連接之間,明确标注出了幾千個人體穴位,連銅人的腦袋上和臉上也都畫的紅線。
我沒見過這玩意兒,目測是明代中早期的,黃銅表面的包漿都被磨的锃光瓦亮,好像是什麼中醫用到的東西。
這玩意近兩百斤重,我想也沒想就換了。
然後用排子車把大銅人拉了回去,想問問範神醫,看他需不需要這玩意兒。
結果範神醫一看到這東西就傻眼了,她眼睛放光,跑到大銅人跟前上看下看,摸來摸去,臉上表情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