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面粉?要送到哪裡去?”
“是啊,都是面!送到杭州的一家倉庫!”我笑着大聲介紹說。
工作人員上到車廂裡,他随手按了幾袋面粉,又舉着手電看了一圈,皺眉說:“随機開兩袋我看看。”
我立即苦着臉說:“哥,這是高筋面粉,你要是打開了,我們到地方還怎麼賣啊!萬一那邊客戶不收貨,那我這趟的運費都掙不到了,我們不容易哥,您給通融通融吧!”
“别說這些沒用的!不是我為難你!這都是例行檢查,就這袋子吧!你打開我看一眼!”他随機指了一袋。
我裝做一臉難為的樣子将袋子用剪刀劃開,對方手伸進去抓了把出來聞了聞,确認就是普通面粉後又?G了回去。
檢查人員拍了拍手,随後直接給我們放行了。
我冷笑心想:“貨藏在最底層,除非搬開壓着的十噸面粉,否則你能查到就怪了。”
一路上過收費站,遇到好幾次抽查,都被我用一樣套路和說辭混了過去,我們三個輪流開車路上沒耽誤時間,四天後到了目地的。
到了杭州,這天上午我第一時間給接頭人打電話,結果這個接頭人讓我們在停車場等着,他會派人來看貨。
左等右等,都等到中午一點多,看貨的人連個影子都沒看到,我電話在打過去能打通,但一直沒人接聽。
小班很不滿對方态度,在車裡就罵:“媽的,咱們千裡迢迢把貨送過來,這都多長時間了還不露面!對方不會是耍咱們玩的吧?”
我點了根煙,看着反光鏡,淡淡說:“别急,要沉的住氣,對方怕咱們屁|股後頭跟着尾巴,有可能買家早就在停車場了,說不定.....現在他就在哪輛車裡看着我們的一舉一動。”
“是嘛?”
小班也瞥了眼後視鏡,周圍全是車,也看不出來哪輛車可疑。
“這買家膽子也太小了,你們吃泡面不?”小班說。
我和溫州華都說不吃,于是小班一個人泡起了方便面,完事他搖下車窗,随手把方便面袋?G了出去。
小班剛挑起一筷子面,還沒吃,就這時,一位身穿保潔工作服的大爺過來敲了敲車門。
“怎麼了?”我警惕問對方。
“年輕人,我才打掃完衛生,你們要注意素質,不能随手亂扔垃圾啊!”老大爺氣沖沖将方便面袋扔給了我們,然後他拿着掃把走了。
我馬上發現,方便面袋兒中多了張小紙條。
而紙條上隻寫了一行小字。
“去諸暨朱公湖農貿市場找老賈,”
溫州華看到後皺眉說:“不是說在杭州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怎麼又改到諸暨了?”
“不知道,看來......這個買家做事很小心啊,”我也皺眉說。
諸暨離杭州隻有一個多小時車程,路上小班開車,我坐在副駕上一直在思考接下來怎麼做。
九清檸隻讓我來杭州,找一個姓聶的男人,這人行裡有個外号叫“暗香書影,”至于為什麼外号叫這個?說實話,我也不清楚,當時隻知道這個南方人生意做的很大,據傳和國外的幾十家博物館都有私下合作,也隻有這種大買家才能一次性拿出幾千萬來買貨。
下午三點多到了諸暨,對于這個城市我完全不熟,也不知道朱公湖農貿市場在哪裡,本地人說的方言根本一個字都聽不懂,最後經過多方打聽才找到這個農貿市場。
下午市場裡人很多,小班留下看車,我和溫州華進去找人,最後找到了一家賣魚的,老闆就姓賈,四十多歲,大啤酒肚圍着皮圍裙,光頭,嘴裡叼着煙,殺起魚來那是手起刀落。
我不确定大買家“暗香書影”是不是這個人,便上前搭話。
“老闆好,給我來條魚。”